“去這兒!”金鋒伸手在地圖上指了一個點。

慶慕嵐湊過去,發現那是一條河的入海口,但並不是她知道的黃河,而是一條叫灤河的河流。

“咱們去這兒幹什麼?”慶慕嵐追問道。

“渝關城那邊到處都是東蠻人的木筏,貿然過去,很容易和鎮遠一號一樣被擊沉,太危險了。”

金鋒說道:“而且鎮遠一號被擊沉在渝關城碼頭,沒被打撈起來之前,鎮遠二號很容易被卡住,到時候咱們想上岸都難。”

“對對對,還是先生考慮得周到。”慶慕嵐連連點頭,然後虛心問道:“那先生你選在這裡登岸,有什麼講究嗎?”

“當然有講究。”

反正閒著也沒事,金鋒便指著解釋道:“大部分海岸都是坡形,越靠近岸邊的地方水越淺,鎮遠二號根本無法靠岸。

灤河雖然沒有黃河那麼出名,也沒有黃河寬,但是入海口經過無數年的沖刷,深度絕對可以讓鎮遠二號靠岸。

第二,咱們人手太少,同時守衛渝關城的南北城牆太吃力,從灤河口登岸之後,咱們可以從背後攻擊晉蠻聯軍,先解除南城牆的危險,這樣咱們只要集合人手和資源,守衛北城牆就可以了,免得南北同時開戰的被動局面。”

“原來如此!”慶慕嵐恍然:“原來這裡還有這麼多講究!”

在金鋒的命令下,鎮遠二號調轉航向,拖著運糧船駛向灤河口。

又經過兩天兩夜的航行,鎮遠二號終於遠遠的看到了灤河口。

但是金鋒並沒有第一時間命令鎮遠二號駛入灤河口,而是停在幾里外的海面上,然後讓孟天海和陳鳳志從威勝軍鐵虎營中挑選了幾十個斥候,用快艇送到了岸上。

一隊負責尋找適合停船登陸的地方,剩餘的人則分散探查。

“先生,這裡距離渝關城有一百多里呢,至於這麼小心嗎?”慶慕嵐問道。

“小心駛得萬年船,行軍打仗,該往前衝的時候,必須要一往無前,該小心的時候,無論多謹慎都不為過。”

金鋒指著海岸說道:“你看這裡水草豐茂,一望無際,萬一敵人蹲著身子藏在其中,趁著咱們上岸的時候殺過來怎麼辦?

咱們的船這麼大,想在灤河上轉個彎都難,到時候就太被動了!”

“記住了!”

經過西川城的劫難之後,慶慕嵐變得謙遜了許多,被金鋒罵了也不反駁,而是認真地拿出一個小本本,用鉛筆記住金鋒剛才說的話。

相對於傳統的毛筆來說,鉛筆容易攜帶,書寫也方便,從西河灣傳出去之後,受到很多讀書人的喜歡,其中就包括慶慕嵐。

現在除非書寫正式文書,慶慕嵐平時都是用鉛筆寫字。

其實岸邊的水草並不高,藏人的話,敵人只能蹲在草叢中。

金鋒讓斥候們搜查水草,只是以防萬一,可是誰知道兩炷香之後,斥候竟然真的抓了兩個人回來。

而且兩人還穿著鏢師的衣服。

灤河口距離渝關城一百多里,而且中間還隔著晉蠻聯軍的營地,鏢師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所以斥候們直接把兩人當成細作,押到了船上。

“先生,孟將軍,這兩個人自稱是鎮遠鏢局的鏢師,還說他們是飛行大隊的!”

斥候把兩人押到金鋒和孟天海面前。

結果兩人一看金鋒,哇的一聲就哭了:“先生,真的是您啊,您總算來了……”

金鋒盯著兩人看了一陣,覺得有點面熟,但是一時之間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對方,更想不起對方的名字了。

倒是他身後一個親衛認出了兩人,詫異問道:“安紅,你怎麼在這裡?”

“阿江,你認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