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給我媽打電話,讓她來接我,拿了證我就不跟你回去了。”

謝晦瞪著江白,咬肌脹了脹,過了一會,他眼一垂,像只耷拉下耳朵的大野狗似的,呼了口氣,連開口都透出幾分委屈:“可那結婚證日子不好。”

那一瞬間江白感覺好像知道小梨花老抽他的,這貓和狗本來就是不對付的兩個物種,能和平共處就怪了。

江白壓下想抬手摸把狗頭的想法,他從謝晦口袋裡掏出結婚證開啟看了一眼:“我覺得這日子好。”

謝晦抬起眼,根本不信:“那天都沒人結婚。”

“獨一份才好,好運都給我們了。”江白看了眼排隊結婚的那些人:“今天人是多,但你覺得好運能眷顧到每一個人嗎?結婚的人多,說明離婚的機率大,或者你想去跟機率做個競爭?”

江白一句“好運都給我們了”把謝晦收拾的服服帖帖,按照原計劃兩人重新拍了個照,蓋了個戳,證還是之前的那本,沒換。

程憎一臉欽佩的看著江白,偷偷給他豎大拇指:“嫂子牛逼,你真牛逼。”

這話誇的絕對真心,他嫂子這口才,不去搞傳/銷都浪費了。

謝晦一路上都在看那張新拍的照片,照片背景是紅色的,江白今天穿了件白色襯衫,乾淨利落,那張臉比之前那張照片長開了不少,眉眼間不再像過去那樣拘謹陰沉,微微揚起的下巴多了些自信和傲然。

謝晦笑了一下。

江白出來一趟何止是疲憊,跟帶個超齡兒童似的,他看了眼謝晦:“笑什麼?”

“好看。”謝晦轉過頭端詳著本人:“之前看到照片就覺得你這張臉看著順眼,現在再看感覺好像哪裡不一樣了,尤其是從照片上看,就像換個人似的。”

江白愣了一下,這也能看出來?

謝晦說:“我看人一向很準,這次卻看走眼了,我以為你會是個畏畏縮縮膽小又喪氣的傢伙,結果嘖。”

這聲“嘖”就嘖的很奇妙,像是惋惜,又像“幸好不是那樣”。

江白:“你也沒看錯,我確實膽子小。”

“你?膽子小?”謝晦像是聽了什麼玩笑:“你上這個圈子裡問問,有誰像你膽子這麼大,敢跟你似的跟我對著嗆?你這膽子捅天都綽綽有餘了。”

江白不想捅天,他又沒病。

他看了眼謝晦,倒是意外,他居然能看出他跟照片上不是同一個人,瘋子的世界果然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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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滿一整天沒露面,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出現在楓林華里。

江白抱著小梨花在沙發上打了個盹,一睜眼就看見蒲滿筆直的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這場面簡直跟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模一樣,要不是小梨花在江白懷裡叫了一聲,江白還以為自己夢迴第一天。

“怎麼了?”江白坐起來:“怎麼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蒲滿對江白受傷的事十分自責,她看著江白小心翼翼從沙發上挪下來的腳,抿了抿唇。

江白大概猜到她這樣的原因了:“過來陪小梨花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