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惹的!都是那個什麼嚴侯,他見我不願向他的兒子賠罪,竟然當著定親王和舅父的面,開口罵我是有人養沒人教的小雜種!”

“什麼?!他怎會說出如此粗魯無禮的傷人之語!”那女子也不由得著惱起來,嘆了口氣道,“這個嚴侯爺實在是心機詭詐,他這麼做無非是想激怒你,想必你就真的中了他的計,沒能忍下這口氣”

“哼,這口氣就是我能忍得下,舅父他老人家想必也是忍不下的!可是那個嚴侯年歲也已一大把了,又身有殘疾,我自然是動他不得。所以我就當著他的面,又把他的那個豬頭兒子狠揍了一頓!我這可是代舅父在教訓他,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你就是這般胡鬧!惹了禍也從不知反省!”那女子終是忍不住微帶怒意地斥責了一聲,隨即又軟了聲音道,“爹爹責打你也是迫不得已,當著定親王和嚴侯父子的面,下手自然不會輕了,你的身上可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舅父的鞭子舉得雖高,但落下時根本沒用什麼力,不過是刮破些皮而已,何況姐姐還送來那麼好的傷藥,擦上之後就不疼了。”

那馬上的白衣少年這時才跳下馬來,將早已拿在手中的一根青翠欲滴的柳枝遞到車窗前,頑皮地笑著道:“為了感謝姐姐的贈藥之恩,寒冰特意折下了一枝春色,送給姐姐”

一隻青蔥玉手掀起紗簾,車中女子嫣然笑著接過了那根柳枝。

一直趴在坡上看熱鬧的宋青鋒卻是猛地一震,完全被眼前那張絕世芳容給驚呆了!這世間竟然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只聽那白衣少年高興地道:“姐姐既然笑了,想是不再怪罪寒冰了,那就下車來,讓寒冰陪姐姐四處逛逛,然後我們再去湖上泛舟可好?”

“你都已受了罰,我還怪你做什麼?不過今後你若再敢闖禍,便是爹爹不罰你,我也要罰你了!”那女子故意狠下了聲音說道。

“姐姐放心好了,有你這樣看著我,哪裡還有我闖禍的機會啊?”白衣少年不無狡黠地應了一句。

車中女子嗔了他一眼,總算是點了點頭。

隨後只見車簾一掀,“嗖”地一聲,從車內跳出個一身紅衫的小丫頭。那小丫頭先是瞪了白衣少年一眼,忙又轉回身去,將一位身著淺藍色素雅衣裙的女子扶下了馬車。

此時宋青鋒已忍不住站起身來,雙目一瞬不眨地盯著那女子清麗的側顏,一時間竟失神地呆立在那裡,久久不動。

直到那姐弟二人和紅衫小丫頭消失在了前方道路的盡頭,最後就連那輛馬車也不知駛去了哪裡,宋青鋒這才猛然驚醒過來,忙回去牽了烏雷上了坡,穿過疏林來到方才那輛馬車停下的地方。

他本想也繼續往前走,可是又覺得自己像是在厚顏地尾隨人家,於是到了前方的岔路口,他便選擇了與之相反的一條路。誰知七轉八轉地信步行來,竟被他轉到了天目湖的另一側。

想起方才聽到那白衣少年說,要與那位湘君姑娘湖上泛舟,他的心不由一跳,凝目向湖上搜尋了一遍,卻沒有發現那個婀娜的淺藍色身影。

略感失望之餘,他忽然看到不遠處有一間茶肆,便牽著烏雷走了過去。將烏雷交給一位負責照料馬匹的夥計之後,他便獨自走進了那間茶肆。

第六十九章 隔牆有耳

上茶的夥計一見剛走進來的這位年輕公子衣飾雖不算華貴,但氣宇軒昂,英挺不凡,想必是一個有些來頭的人物,忙滿臉堆笑地將他請上了二樓的雅間。

選了一個可以望到湖景的雅間坐了下來,宋青鋒正自聽著那個口齒伶俐的夥計報著茶名,卻忽然聽到從隔壁傳來“咭”的一聲輕笑,一個小姑娘輕脆的聲音隨之響起:“公子說得沒錯,方才一見那個什麼世子,果然長得像個豬頭!”

接著便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