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的不是他一般,淺淺笑道:“索細宮主心直口快,在下又怎會介意。”

明著聽,這句話沒有半點不妥,但任誰都聽的出這話的真正意思,你話不經大腦橫衝直撞,在下不過不願與你一般計較罷了。

他開了口,墨雲瑕便也只能作罷,憤憤挖了索細宮一眼,才道:“二師兄,來此有事嗎?”

“嗯。”扶挽音點了點頭,垂眸對她溫柔一笑,“三師妹回來這些天你鮮少去探望她,昨日一夜未歸莊,她難免擔心,回去看看她吧。”

墨雲瑕低下頭,昨晚自己讓大師兄丟盡顏面,惹他生氣,怎敢再去?

“昨日師兄說的話可是忘了?”扶挽音不急不躁,語氣溫和,墨雲瑕抬頭道:“雲瑕未敢忘。”

“回去吧,既然無人再反對阻攔,你若不勇敢面對,那便是過不去自己這道坎。”扶挽音抬手,修長的指尖劃過她額前的一絲碎髮,於日光下一閃而逝琉璃樣的玉澤,墨雲瑕一瞬不瞬望著他,只覺這張每天可見的玉顏日漸驚豔,卻又十分遙遠,觸手不及,總給她一種隨時都會失去的錯覺。

“二師兄,上次你說無論雲瑕此生身在何方,你都會看著雲瑕,是否還作數?”不知道為什麼,明知會得到肯定的答案墨雲瑕卻還是想再聽他親口說,彷彿只要他說,才能安下心來。

扶挽音眼中掠過一絲錯愕,隨即含笑點了點頭,墨雲瑕才放心下了山,她一走言水宮就放開了索細宮,這廝幾千年來都這樣,往後也休想他被歲月蹉跎成溫柔的善解人意的模樣,那比在天界見了鬼還驚悚。

“何事?”西流宮開口,雖然經過一夜調理內傷好了不少,聲音卻還很虛,扶挽音看了他一眼,又瞟了眼陽光下言水宮的背影,不著痕跡的往前踱了兩步,道:“在下有事與你們相商。”

西流宮原本就與他對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言水宮你留下來看著,我們去去就回。”

言水宮沒有異議,索細宮一路嘀嘀咕咕的跟著回魔界,若非西流宮在,就算冒著被殘音蕩魂撫摸的危險,他也是一定要招惹招惹扶挽音的。

回到魔宮大殿,三人各自落座,數不清多久沒捱到椅子的屁股一捱到椅子,索細宮就恨不得先問候一下三途河那隻沒有人性的狐狸,但他忍住了,因為眼前這位亂花二弟子和那隻狐狸一樣令他厭惡非常,他完全可以做到一句話罵兩個人的難度,“有什麼話就快說,到時候那個老妖精跑了出來搬救兵,你和臭狐狸都活不長。”

難道你就活的長了?西流宮無奈,命人上了茶,扶挽音也不客氣,示此為理所當然,彷彿天生該被禮待的雍容高貴,他動作優雅的啜了一口,道:“索細宮主說的沒錯,在下今日來也是為了妖皇一事。”

兩人聞言相視了一眼,扶挽音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把昨日與慕奈蘭說過的話重提了一遍,西流宮聽罷漸漸露出讚賞的神色,覺的可行,剛要提個意見,就被一旁猛拍桌的索細宮嚇了一跳。

“好計謀啊,只要讓老妖精以為我們自相殘殺互不待見,到時必會放鬆戒備,一旦他分散力量對付我們其中一方,必料不到我們有後手。”索細宮滿臉百花競放,認為此計相當毒辣,道:“老妖精奸詐非常,不會輕易上當,你確定他會相信幽冥界與魔界反目成仇?”

“你們原本就是仇敵,何來反目一說,只不過需要一個更加水火不容的理由而已。”扶挽音對著手中茶杯輕輕吹了口氣,嘴角微微翹著,眉宇間有掩不去的睿智,如此的從容,彷彿天下在握,他道:“三位宮主只需如常嚴厲的控制好南墓山每一寸土地,儘自己的力量掌控,其餘的無需操心。”

雖然他只提了下大致計策,詳細的還待日後討論,但索細宮十分相信此人是個玩弄權謀的高手,當下雄心大漲,沒忘真性情的讚道:“鳳想兮正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