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肯定捨不得買這個牌子,雖然不知道送過去以後會不會分手,可如果送了他,他以後用起來總會記得我的。”

甘璐白她一眼:“真分了手的話,你要他記得你有什麼意義。”

錢佳西笑道:“我希望我能快快忘記,不過希望他最好永誌不忘,睹物思人便想起我來,的確沒什麼實際意義,可是多悽美。”

她當時聽得失笑,自然對這筆的牌子和價錢都有了印象。她拿起盒子開啟,白色絲絨襯底上躺了只黑色鋼筆,並沒任何卡片記號之類,她拿起筆,拔下筆筒,只見鋼筆顯然從未使用過,金銀兩色筆尖上“4810”字樣在燈光下十分清晰。

自己去買一隻昂貴的鋼筆卻從不使用,顯然並不合理,她只能推斷這應該是件禮物。

她再拉開第二個抽屜,與上一個並沒什麼分別,無非是公文往來。她並沒有心情去細看那些東西,拉開下面第三個較大的抽屜,裡面放著一些證件之類,包括他們的結婚證,尚修文的畢業證、護照。她拿起護照開啟,護照發證時間是四年前,較早有一次巴西、一次美國、兩次澳大利亞和數次英國的簽證,看看時間,在他們認識前後都有,最近的一次簽證是兩年前和她一塊去馬爾地夫,然後再沒有出國紀錄了。

她將護照放回原處,以前她只限於開他的衣櫥替他放衣服或者收拾行李,一向沒有好奇去翻他的書桌或者錢夾、手機、筆記本等私人物品,此刻卻強烈感受到,她對這個男人實在瞭解得太少。

他從來沒對她提及過他的出國經歷,和他一塊兒去馬爾地夫,是她頭次出境遊玩,自然不免興奮,所有的手續都是他一手辦好,他英語流利,不管是辦入境手續還是取行李、在酒店登記直接入住蜜月套房直至安排行程,沒讓她操一點兒心。她的確問過他,要花多少錢,會不會太奢侈了?他只微微一笑,說結婚一生只得一次,負擔得起就不必多問價錢。

他的抽屜全沒上鎖,除了鋼筆與這本壓在最下面的護照,也並沒任何其他能引起聯想的東西。

甘璐並不知道自己想找到什麼。她呆立一會兒,回到自己書桌前,開啟抽屜,裡面放的東西要雜亂豐富得多,除了各式證件證書,還有從小到大的瑣碎紀念品,她閒來無事時最愛翻看的就是放了整整一個抽屜的影集相簿。

她曾給尚修文看自己以前所有的照片。她和父親甘博生活得十分簡樸,但甘博在不喝酒時也算得舊一個喜歡玩點生活情趣的男人,時常在休息時間帶女兒去本地郊區一座小山玩兒,抓蝴蝶做標本,或者採集各種形狀的樹葉做成書籤。他喜歡拍照,最開始拿一個老式海鷗135相機給女兒拍了不少黑白照片,後來存了點兒錢,換成了理光彩色膠捲相機,完整記錄下了甘璐由小到大的成長軌跡。

尚修文看得十分有興致,不時加一點兒評論:“原來你小時候長了張包子臉,是個胖妞。”“這張蹲在花下面的照片傻得很可愛。”“你爸爸很疼你啊。”

甘璐問他要舊照片看時,他攤手:“我不愛照相,有數一點兒照片都被媽媽收著,改天拿給你看。”

他並沒拿,她後來也忘了問這事。

他曾用同樣的理由說服她不拍婚紗照,她也怕被擺佈著拍照,爽快同意了。可是出去遊玩,他並不拒絕照相,兩人還是留下了不少合照,全被她刻成光碟,有些沖洗出來收藏著,與自己的相簿放在一塊。

只是被定格的是他與她在一起以後的生活,在此之前,他的生活對她來說似乎是一片空白。

不光是從前的戀愛他隻字未提,他也從來沒對她談起他的大學生活,儘管那也是鄰省的一所名校;他從來沒提過見舊同學、老朋友,生活中來往較多的朋友似乎只有工作夥伴馮以安;談到與馮以安合開公司前的經歷,他只是說一直在鄰省的省會W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