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拆遷原本也能過得好,只是因為要咬牙送家裡唯一的男孩去上本地的貴族私人學校,日子才日漸捉襟見肘。

而孟惜身材纖瘦也不是吃不起飯,而是她母親的有意為之,就是為了讓女兒維持在一個風吹就倒的纖弱輕盈體態。

女人離開後,沒有隨手關門,依舊讓門處在一個虛掩的角度。

孟惜也早已習慣隱私被窺視,她嘆了口氣,從校褲兜兒裡拿出今晚做臨時工賺的三十六塊錢。

像今天疊試卷一樣,她把面值大小不一的現金整齊疊好,用泛白的指尖一一撫平每一絲褶皺。

從床下拿出一個印著餅乾圖案的長方形鐵罐子,她開啟蓋子,把整理好的錢放進去。

135元加36元。

金額她熟記於心。

只要再攢二百,就夠她買最便宜的那部智慧機。

等過年回老家,她就能給奶奶拍照了。

懷揣著這個小小而隱秘的願望,女孩嘴角抿起,露出一個滿是憧憬與希望的笑容。

楚綺送孟惜回家花費了大概三十多分鐘,然後她在回家,又花費三十多分鐘。

她掃的這款共享單車按照小時收費,一個小時1.5,超過了就要3.0了。

在樓下停車,她正要付錢,就看見手機彈出“餘額不足”的提示。

楚綺:“......”

其實也不是非要現在就付錢。

她有些心虛的想著,然後關閉了付款頁面。

等過幾天母親發了錢再付也不遲。

至於購買腳踏車計劃,她打算週末的時候再和母親說。

楚綺單手插兜保暖冷冰冰的手指,一面掏出鑰匙開啟門。

門開啟的一瞬間,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楚綺閉了閉眼,隨即換上家居拖鞋走進去,果不其然看見客廳到處是散亂的瓶子。

其實原主也不太愛回家。

他原生家庭並不幸福。

從小父親給予他的只有偶爾逗弄小貓小狗一般的關注,大多時候父親只愛出去浪,他是母親帶大的。

學會抽菸、喝酒打架,都是父親給他的不良習性。

當母親發現想阻止時,抽菸的癮早就深入骨髓。

在父親的言傳身教,原主的價值觀其實是扭曲的。

後來會對父親痛下殺手,未嘗不是存了報復的心思在裡面。

——他後來緩緩學會了愛,學會了正確的價值觀。

接受審判之前,他曾跑到孟惜的家外,坐在樓下抽了一整夜的煙。

沒人知道他當時在想什麼。

*

滿室的濃郁酒氣伴隨著某種奇怪的氣味兒,令人不適。

楚綺穿上家居鞋進入衛生間沖洗了下腳,喉嚨有些癢,她從兜裡摸出一盒劣質煙,好煙對於一個國中的學生壓力太重。

對於煙癮很重的原主,是支付不起的。

抖了抖煙盒,精準掉出一根,她垂頭叼住菸頭。

吧嗒。

打火機竄上一束火苗。

點燃香菸。

楚綺淺淺吸了一口,依舊是不過肺,但也勉強緩解了身體叫囂的煙癮。

從衛生間出來時,楚綺看見原主父母的臥室走出來一個人。

一個濃妝豔抹的.....男人。

“喲,小夥子長得真帥,有興趣來一發嗎?”

男人捂嘴輕笑,見楚綺神情淡淡,頓感無趣,嘁了一聲,微微彎腰拿起茶几上的一罐未開封的啤酒,男人扭著腰緩緩離去。

其實楚綺內心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心裡掀起了風浪。

她就說,怎麼看原劇情,那個小混混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