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長頓了頓,笑問:“他們這些文人騷客,不是喜歡互相送個墨寶麼?改天我找教員,給他弄副字,你說怎麼樣?”

陳夫人一愣,繼而無語,“你可得了吧,這比你送東西還過分,你還是歇了這個念頭吧!”

“那送個什麼呢,把我的軍大衣送他一件呢?”

陳夫人秀目一翻,“人家樑子和小吳兩口子,誰沒有?”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依我看,就甭送了,誰叫我這麼窮呢!”

旅長一攤手,理所當然說了一句,猛然間眸光一閃。

“送他個弟弟吧,讓老二找他住一段時間,增加增加感情。”

陳夫人捂嘴輕笑,好半天才緩過勁,“你這人,咋就沒個正形呢。”

旅長哈哈一笑,“多好,說明我器重他,才讓他幫忙帶孩子。”

回到四合院,林致遠先到裡屋,把煙收進衣櫃,找到秦淮茹說了一聲,騎上腳踏車,直奔前門。

吳霞說得輕描淡寫,林致遠卻不敢大意。

誰知道,到底是真是假,有沒有瞞著什麼訊息。

去年全範圍公私合營,四馬分肥,宛如一場雨。

起初如細絲纏綿,漸漸如珠簾漫卷,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磅礴如瀑。

範圍之廣,太和堂沒能倖免,溼了身。

任向松果決乾脆,直說年事已高,也不想佔組織便宜,僅僅帶走醫書,連藥材帶店鋪一捐,徹底斷了關係。

好好一個看病賣藥的醫館,搖身一變,成為中藥店。

一路疾馳,拐進太和堂旁邊小巷子,來到一座小院門口。

“咚咚咚。”

林致遠拍了幾下大門,喊了一嗓子,“任老,任大哥。”

不稍片刻,一位少婦拉開木門,向外一看,“致遠,你怎麼來了?”

林致遠微微帶笑,打了聲招呼,“嫂子,我找任老說個事。”

少婦伸手示意,“行,你進去吧,老爺子在客廳看書呢。”

說著,一邊關門,一邊接了句,“你要是找常興,只能失望而歸,要說找老爺子,一找一個準兒,每天除了看書,還是看書。”

“怎麼,任大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忙?”

“可不是麼,天不亮就走,天大黑才回,一天天不見人。”

……

說話間,來到客廳。

林致遠邁步進入,打趣道:“任老,書都快被你翻爛了,有這功夫,咋不謄抄一份?”

“嗐,習慣了。”

任向鬆緩緩放下書,“你說的也在理,改明兒,我就開始謄抄。”

說著,眉梢一挑,問道:“話說,這個點,你怎麼來了?”

“我二嬸在南方待了一年多,你也知道,那邊陰冷潮溼,咱們北方人乍一去,未必能適應。”

林致遠微微一頓,接著道:“這不,好像病了,上級讓休養兩個月,問就說沒事,我有點不放心。”

“你倒是蠻孝順。”

任向松讚許一聲,笑了笑,“你也甭擔心,有病治病,沒病調養,問題不大。”

林致遠笑呵呵捧了一句,“論調養身體,還得看咱中醫。”

“哈哈哈,這話沒毛病!”

任向松自信一笑,挑眉問道:“現在跟你走一趟?”

林致遠遲疑道:“現在方便麼?不方便的話,我明天中午帶她來一趟。”

“方便,有什麼不方便?等會兒,你再騎車把我送回來就成。”

林致遠也不推辭,點頭道:“成,那就麻煩您了。”

騎上腳踏車,載著任向松,徑直返回四合院。

時間也到了飯點,秦王兩家也都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