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一人看書稿,一人去書架。

一個多小時,天色漸暗。

朱得溪並未讀完,悠悠嘆道:“看來今晚註定要晚睡嘍。”

林致遠放下書,笑呵呵走過去,“老師,不急,慢慢看唄。”

“說得輕巧。”

朱得溪沒好氣道:“看不完,心裡著急啊!”

閒聊幾句,二人關門離開。

朱得溪調轉話題,問了聲,“出版社有人想見見拾慧,我是煩不勝煩,你怎麼說?”

“說什麼,當然不見了。”

林致遠嘿嘿一笑,“老師,您可要頂住壓力,要不然,我就封筆。”

“你……”

朱得溪側目,幾秒後,搖了搖頭。

“別人千方百計要出名,你怎麼就這麼沉得住氣?”

林致遠撇撇嘴,“我現在生活挺好,可不想被打擾。如果不是長輩在催,我寧可不寫書。”

“你啊,行吧,我這把老骨頭再替你擋擋風雨吧!”

“老師,您剛過五十,可正值春秋鼎盛。”

朱得溪嘴角噙著笑,沒有接話,話鋒一轉,講了個趣事。

“最近幾個月,學校相當熱鬧。哲學系孫教授,不知道打哪來了兩位朋友。三個老頭,隔三差五在魯斯亭辯論,每次都有上百人圍觀……”

耐心聽完,林致遠心中暗笑,辯吧,這人吶,一但上了年紀,就得有個事幹,省得胡思亂想,沒了精氣神。

……

辭別朱得溪,林致遠騎車回家。

剛進院門,傻柱噌的鑽出來,一如早前的許大茂。

“致遠哥,你總算回來了。”

林致遠推著腳踏車,差點掄起來,砸過去,待確定來人,忍不住笑罵一聲。

“怎麼,我就不能有點私事?”

“能能能,我這不是煩麼,想找你聊聊,結果遲遲不見你。”

進入小跨院,將腳踏車放好,林致遠指著石桌,示意道:“來,坐下聊吧!”

“別,致遠哥,咱們去衚衕溜達幾步吧。”

“成!”

二人走出四合院,並肩而行。

傻柱給林致遠遞了根菸,滿臉鬱悶。

“致遠哥,你說我爸怎麼回事,好端端居然要續絃,這是鬧啥呢?”

聞聽此言,林致遠恍然大悟。

怪不得之前喝酒,何大清欲言又止,合著孤枕難眠,想亮劍啊!

吸了口煙,輕笑一聲,“續就續唄,影響你了?”

傻柱撓著後腦勺,眉頭微蹙。

“咋能沒影響?這多丟人,我心裡就很不得勁。”

林致遠眉梢一挑,又問:“你能攔住麼?”

“就是攔不住才鬧心。”

“那你說個錘子啊!”

說完,林致遠又補充一句。

“再說了,你媽走後,你爸獨自拉扯你們兄妹長大,如今你也結婚生子,他想找個伴兒,有什麼問題麼?”

傻柱一時語塞,連吸好幾口煙。

“那……我就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

“你可拉倒吧,面子值幾毛錢?”

林致遠伸手,拍了拍傻柱肩膀,“和他好好聊聊,也別怕丟人,保證你和雨水不吃虧,他愛咋咋。”

一夜無話。

次日,林致遠想睡懶覺,被窗外吵鬧聲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