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沒有一片雲,空中沒有一絲風。

驕陽似火,將大地烘烤得滾燙。

院內棗樹,層層疊疊的樹葉,疲憊地打著卷兒,詮釋著盛夏的慵懶與炎熱。

樹下,石桌。

林家樑上身長袖襯衣,下面長褲加布鞋,手拿一把蒲扇。

提馬臥槽,喝道:“將!”

閻埠貴扶了扶眼鏡,仔細掃過棋盤,一皺眉,“林老弟,不行不行,剛才沒留神兒,晦一步。”

說著,就要上手。

林家梁連忙一攔,爽朗笑道:“閻老哥,這可不成,落子無悔!”

閻埠貴嘴角擠出一絲笑容,靈機一動,直接把老將挪出九宮。

林家梁頓時雙眼圓睜,“閻老哥,你這……怎麼不按規矩走棋?”

閻埠貴眼珠一轉,挑了挑眉。

“林老弟,說話可得憑良心啊!指揮所被你圍住了,司令不跑,等死麼?”

林致遠剛吸了口煙,差點沒嗆到,滿臉黑線瞪了閻埠貴一眼。

林家梁也有些傻眼,“你這……照你這麼說,我……”

說著,直接拿起小兵,往前兩步,把老將吃掉,雙手一拱,“承讓。”

“林老弟,你這小兵咋能走兩步?”

“急行軍,很合理啊!”林家梁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閻埠貴遲疑好半天,舉起個大拇指。

“牛!”

說著,手指朝林家梁和林致遠晃了晃,“你們爺倆都牛,不下啦!”

許富貴一點不客氣,推了一下閻埠貴,“不下就讓開,我來。”

棋盤剛擺好,月亮門走進兩個人。

劉海中面朝西,率先看見,噌的站起身,“楚書記。”

其餘人也側目望去。

林家梁愣了愣神,仔細一看,緊接著站起身,示意道:“來,閻老哥,你下吧。”

說著,面露狐疑,上前驚問:“你是楚大山?”

來人正是楚晨父子。

楚大山嘴角噙著笑,“瘋書生,可不就是我麼!”

“十幾年沒見,沒想到在這遇見你……”

說著,林家梁突然一怔,“不對,你怎麼會來,你認識我侄子?”

“何止認識,咱們現在可是親戚!”

說著,楚大山一挑眉,“致遠,見到大爺也不打個招呼?”

林致遠頂著一腦門問號,湊上前,“楚大爺,您和我二叔認識?”

林家梁一頭霧水,看了二人一眼,“親戚是怎麼回事?”

楚大山笑問:“瘋書生,這麼大太陽,你讓我在這和你聊天?”

“怪我,走,咱們到我屋裡聊。”林家梁說完,朝林致遠一招手,“致遠,你過來伺候著。”

神特麼你屋,那是致輝的,好不好?

林致遠翻了個白眼。

三天相處,叔侄二人頗為有趣。

一個各種使喚,一個不情不願。

其他人,包括吳霞,誤以為二人是感情好,不見外。

林致遠沒多想,林家梁自有理由。

東廂房。

林致遠沏了壺茶,四人在客廳落座。

林家梁伸手示意,“嚐嚐,餘杭龍井。”

說著,朝楚晨努了努下巴,“這是你兒子?”

楚晨連忙問好,“林叔,我叫楚晨。”

楚大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嘴角一彎。

“瘋書生,我侄女嫁給了你外甥,你說咱們是不是親戚?”

林家梁頓了頓,皺眉問道:“曉瑩是你侄女?”

……

你一言,我一語,不到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