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句恨,沙啞而又哽咽。

傳入林致遠耳朵,直擊心靈。

是啊,百年屈辱,誰不恨?

一寸山河一寸血,可不是說說而已。

……

小心翼翼,幫著陶大爺擦去眼角淚珠,溫聲寬慰。

“那您更應該打起精神,親眼見證復興。”

陶大爺微微一怔,繼而輕笑搖頭。

“入冬以來,臥床不起,日復一日,宛如行屍走肉,我累了,也倦了。”

說著,緩緩閉上雙眼,呢喃一聲。

“彌留之際,壓在心底十來年的歉意,終於說出口,果然輕鬆不少。”

林致遠往前一探,“陶大爺,您……”

話未說完,陶大爺輕輕擺手。

“你回去吧,我還要見不少老朋友,能扛一段時間呢。”

……

直到返回林家,林致遠心情仍然有些低迷。

與去年熱鬧相比,今年林家冷清不少。

林家梁,林致輝夫婦,林致豪,都沒有回來過年。

甚至,林曼玉也有孕在身,不宜出行。

走進院門。

南側倒坐房,傳來林書凡又粗又急的喘息聲。

自打去年,瞭解到林致輝學習,林致豪鍛鍊,這小子如同魔怔,誇下海口,要集兩位叔叔所長,把他們拍在沙灘上。

勇氣可嘉,沒人當回事。

卻不料,日復一日,竟然能堅持下來。

停頓一瞬,林致遠邁步走向客廳。

屋內。

秦淮茹冷著臉,坐在沙發。

吳霞微微帶笑,嗑著瓜子。

撩起門簾,便是這副場景,林致遠不禁好奇。

“淮茹,誰又惹你生氣了?”

秦淮茹秀眉微蹙,氣鼓鼓道:“還不是老二和老三,可氣死我了。”

吳霞笑盈盈補充。

“管這麼嚴,還敢瞎胡鬧,咋就這麼皮呢?”

林致遠上前,隨口笑問,“人呢?”

身後,一道弱弱聲音傳來,“爸,我在這兒。”

林致遠回頭,才發現,房門兩側,林書塵和林書鴻,一左一右在面壁。

哥倆也就差個十來天,一起長大,可謂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林致遠來到沙發落座,沉聲呵斥。

“說說吧,你們哥倆又幹啥了?”

林書塵保持面壁姿勢,率先開口。

“我對收音機好奇,把它給拆了。這事跟老三沒關係,他還在旁邊勸我來著。”

林書鴻立馬跟上。

“才不是,是我在拆,二哥就給我打了打下手。”

林致遠聞言,不禁一愣,繼而輕笑。

“喲,還挺講義氣?合夥拆老子的收音機,你倆還想幹嘛?”

語氣平和,二人也不敢吭氣。

林致遠雖說從未動過手,但諸如蛙跳,俯臥撐,仰臥起坐,處罰措施,五花八門,一點也不好受。

吳霞搖頭苦笑。

“早前,我的腳踏車也被拆了。要不是念在二人又給裝好了,當時,我說什麼,也得好好收拾一頓。”

好嘛,動手能力還挺強。

林致遠暗暗嘀咕一聲,沉聲道:“年前,別給老子出門,收音機……你們兩個臭小子,若是安好,便是晴天。”

說著,頓了頓,側目詢問,“老么呢?”

秦淮茹翻了個白眼,“還用問?隔壁唄。”

……

與陶大爺會面,林致遠內心蠻傷感。

好在沉浸在家庭瑣事,聽著秦淮茹和吳霞二人,興致盎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