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宴結束,流夏當天就會被林遒崖接去林府,所有人都來為流夏送行,就連胡媽媽不久後也會到。

這排場和雲秋走時天壤之別啊。

冷衣沒想到流夏要走情緒對激動的竟是微風,她投入流夏的懷抱久久不肯離去,使得流夏一臉無奈。

也是,微風可是和流夏一起生活了四年,感情深厚理所應當。

“好微風,姐姐走了之後香襲閣就是你的天下了,以後你隨便調戲丫鬟都沒人管你,應該笑得小人得志才是。”流夏慈祥地愛撫微風的腦袋道。

“嗚哇哇,這不就沒有偷偷摸摸的刺激了!我捨不得你啊流夏姐姐!”微風嚎啕大哭道。

冷衣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這是什麼對話?流夏你這四年對微風做了什麼?有沒有人也像她一樣驚訝啊。

冷衣扭頭看見弄月和夏花目瞪口呆的表情,放心了,她不是一個人。

流夏用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然後定在暖冬身上:“暖冬,我走了之後就是你了,希望我們之後還能約到一起賞花品茶,別像晴春和雲秋那樣。”

“但願如此,這事並不是我能決定的。”

流夏無奈地看著她,道:“雖說萬事不由人,有時也並非自己做不了主。”

冷衣總覺得流夏這句話意味深長。

然後流夏把目光轉向冷衣她們身上,明豔地笑道:“你們四個小花魁不能辱沒我們的名頭知道嗎?”

“首先是你,”流夏捏了捏微風的小臉,“給老孃釣遍全京城的男人,不然別說是我教的。”

“流夏姐姐我又不是唐僧肉……”

“還有弄月,你殺心不要太重了,我們又不是殺手。”

弄月突然一愣,然後虛心地低下頭。

冷衣:殺心?我怎麼不知道弄月有什麼殺心?

“夏花小姐就不是我能置評的了……”流夏跳過夏花對冷衣道,“凝碧搞定那個皇子,我相信你可以的。”說完還給冷衣拋了個媚眼。

冷衣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得看流夏說的是哪個皇子了。

過了一會兒胡媽媽來到香襲閣說林大人的車駕快要到了讓流夏去大門等候,於是一群人朝前院走去,遠遠看過去,如彩霞飄飄,花團搖曳。

眾人來到大門不多時,便有一隊華麗的人馬從街道上過來,所到之處都聚集了許多人駐足觀望。隊伍在風香樓門口停下,為首的藍袍男子身騎高頭大馬,器宇軒昂,一眼看向群芳中的流夏。

“哇!”微風適時地驚撥出聲,一臉羨慕興奮地把流夏推出去。

流夏無奈地看了微風一眼,然後看向胡媽媽。胡媽媽牽著她的手走向林遒崖。

林遒崖翻身下馬,由始至終眼神都聚焦在流夏身上。

大齊的律令規定,父母雙全的女子不得從妓,從妓者不得為正妻,只能做妾,納妾不得行嫁娶禮。因此無論是名分還是體面林遒崖都給不了流夏。可是這車馬浩蕩的迎接,萬人空巷的盛況,恐怕與婚禮無異了。

冷衣不由得替流夏感到開心,被人明晃晃地偏愛著。之前流夏還跟說她和林遒崖是互相利用,這哪像利用這種感情能表現出來的?

冷衣開心的同時又不免有些落寞,她和吟九應該做不到這麼光明正大,不過她也沒奢求過,落寞的情緒只有一瞬便被冷衣拋開了。

喧囂散場已至日落西山,假山池水,綠樹花叢,青磚紅瓦皆染上寂寞的餘暉。

冷衣按照日常習慣練習琴曲、劍舞、花藝等,但不同尋常的是,暖冬一直在她身邊。

一般來說暖冬有風香樓內外的事情要忙,即使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除了一起吃飯基本不怎麼見面,為何今天……

“媽媽讓我監視你。”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