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九坐在床沿上,脫了衣衫,露出上半身。腰間赫然有個橫亙的傷口,好在不算深,已經結痂了,看上去像擦傷。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細小的傷口縱橫交錯地刻印在肌肉上。

“這……是怎麼弄的?”

吟九輕描淡寫道:“春祭大典結束後不小心從馬背上跌落滾下山坡了。”

冷衣愣了好一會,問:“是不小心的還是故意的?”

問完冷衣懊惱自己問的什麼蠢問題,誰知吟九眼神變亮,驚喜地道:“你怎麼猜得到是故意的。”

“有人佈下陷阱要害……五皇子,我裝作落馬逃過一劫。只是擦傷而已,賺了。”

吟九一直眼神亮亮的,宛如一對漂亮的黑曜石,眼神好像在說心有靈犀,其實只是誤打誤撞。

從隻言片語裡冷衣也能感受到吟九處境的兇險,她不禁伸手觸控吟九胸上淺淺的疤痕。

吟九的呼吸亂了一瞬。

“背後有嗎?”冷衣探身看吟九的後背,“背後也有,那我幫你上藥吧。剛剛不小心弄疼你了,當做賠罪。”

“嗯……”吟九從喉間發出低沉的音節,眼神一直隨著冷衣移動,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翹,幸好冷衣沒發現。

冷衣先幫吟九從上到下清洗傷口,為了方便清洗腰間傷口而單膝跪下。吟九低頭注視著她,看著冷衣認真的模樣不由得心動。

一心動就壞了。

雖然吟九已經是半大少年了,寬闊了不少的肩和瘦而有型的肌肉彰顯著雄性氣息,但冷衣還是把他當玩伴看,當吟九向她展示出昂揚時,她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

經過馴化的冷衣嘴巴里已經自動分泌口水了,強烈地想埋下頭去,不然背上就會升起火辣辣的痛感。培養出來的奴性佔據了上風,但她的靈魂好像脫離了,軀殼被釘在原地。

吟九也傻住了,然後臉色迅速漲紅,就連裸露的上半身也透著薄薄的粉色。他不是故意的,然而冷衣呆滯地盯著他看更讓他體內熱流亂竄。

吟九急切地用手擋住,磕磕巴巴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我沒……我無意冒犯……”

完了,重逢的第一面就出醜,冷衣肯定要怪他。

冷衣聽不到吟九的聲音,他只看得見他的手。男人的手骨節分明,青筋凸起,她腦海裡一下子閃過所有有關於手的畫面和嬤嬤冷酷的話語。藥物好像又起作用了,她完全沒辦法思考,只知道要照著嬤嬤的話去做。

她做就是了……她做還不行嗎……

喘息聲控制不住地從口中溢位,冷衣雙手握住吟九的手掌,靠近……

吟九腦子裡轟然炸開,被握住的不只是他的身體,連心神都一併被攝去了。

吟九的呻吟聲驚醒了兩人,冷衣回過神來,雙眼逐漸聚焦,耳朵也能聽清了。她一瞬間身體發軟跌坐下去,抬頭望著吟九渾身通紅,腰間的傷口因過度拉扯有些許裂開,滲出鮮血。

她做了什麼?她這是做了什麼?

冷衣不敢看吟九欲說還休的眼神,她感覺自己像一個非禮處子的登徒子。

“冷……”

沒想好要怎麼負責,冷衣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