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可以改為‘鳴澗軒’了?鳥鳴山澗中。”

“哪能啊,應該是‘仙樂軒’才是,如聽仙樂耳暫明。”雲秋立即接話道。

“雲秋的琴聲才是仙樂呢,泠泠七絃遍,但教人斷腸。思琴,你說是不是?”流夏問她的婢女。

思琴笑道:“小姐莫要為難奴婢了,你們才藝高超,奴婢哪能品析出什麼來。”

流夏:“好個蠢丫頭,跟了我幾年也學不會什麼。”

說完幾人輕快地笑了起來。

俄爾流夏斂笑,道:“晴春實在可惜了,她為了明日的演出苦練了一個月舞袖作山水圖,卻遭了他人暗算。哎,你說,凝碧為何想到毀容這招?”

雲秋思考一番:“可能是因為嫉恨晴春吧,昨天她們起爭執我也在場,凝碧撿了晴春的簪子佔為己有不對,晴春一時心急斷言凝碧偷盜也不對,這般結下了樑子,屬實讓人唏噓。”

“嫉恨嗎……也很有可能,當年我嫉妒你琴彈得好還想斷你的手呢。”

流夏笑得很歡樂,斷手說得雲淡風輕,就像討論胭脂水粉一樣輕鬆。雲秋也笑,彷彿斷的不是她的手。

“你也好意思說,當時正是冬月,大考將近,你為了讓我琴藝不得第一名就拿在炭爐裡燒紅的鉗子燙我的手,你沒能得逞,卻被媽媽罰了半個月禁閉呢!”

“哎呀,那時候是我年少不懂事嘛,在地牢被媽媽調教之後就老實了。”流夏討好般挽上雲秋的手臂,那撒嬌的姿態最讓客人受用。“不過真沒想到凝碧會做這麼駭人的事情,之前雖然聽聞她桀驁不馴,一雙碧綠瞳孔如野狼一般,我上課卻覺著她甚是乖巧,今天我總算見到她那種眼神了,當真名不虛傳。哎,不過希望她這次從地牢出來還能有那種眼神吧。”

“為何這麼說?她乖些識趣些不是更好麼?”雲秋疑道。

流夏絞一下帕子嘆道:“只怕至剛易折,而且——”她忽然小聲道:“總覺得其中有些蹊蹺,晴春和凝碧怎麼就在昨天撞見了,而且不早不晚在演出的前一天毀容,不得不讓人多想啊。”

流夏:“你說是不是?”

雲秋眼珠稍動:“你是說……有人想害晴春,凝碧是讓人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