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雲秋嘆了一口氣,晴春不屑地哼了一聲。

胡媽媽坐於主位,手指輕敲扶手,面無表情道:“既然凝碧不開口,丫鬟們也不開口嗎?”

“這……”

晴春立刻接話:“我問了丫鬟們了,她們都不知道,小屏和雲兒是媽媽親自為我挑選的貼身丫鬟,小綠和藍兒我自己挑的,她們的秉性我清楚地很,不會做出偷竊之事。”

話音剛落冷衣兩邊的小屏、雲兒張皇跪下,喊道:“我們絕不會偷小姐東西,求媽媽明鑑!”

沒想到胡媽媽的臉色沒有緩和反而更黑了,“這就是你的治下之道嗎晴春。”晴春的臉色一白,襯得紅痕愈發明顯。

“丫鬟不會做出偷竊之事,凝碧就會?無論是不是凝碧偷的,讓簪子失竊就是丫鬟的失職,應當受罰,秦嬤嬤,去把小綠和藍兒叫過來。”

“是。”秦嬤嬤領命。

胡媽媽這一發怒使全場噤聲,胡媽媽的作風一向恩威並施,重賞重罰,晴春這種輕信下人的行為自是惹怒了她。

冷衣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雖然胡媽媽待人處事狠厲殘酷,但貌似挺公平的,不會偏袒誰,卻見那雲秋任何茶言茶語都不敢說了,安分待在一邊,冷衣在心底冷笑連連。

願你的計劃天衣無縫,雲秋姐姐。

計劃暴露的話,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吧。

很快秦嬤嬤帶著小綠和藍兒進來了,兩名小丫鬟一看到胡媽媽的眼神當即就瑟瑟發抖地跪下。

秦嬤嬤:“從實招來,你們可有碰過國公府庶二公子送給晴春小姐的白玉簪子?”

小綠搶先道:“奴婢只有在三天前為晴春小姐梳洗的時候見到過那支簪子,之後就再沒見過了,奴婢,奴婢沒有半點虛言!請媽媽明鑑啊!”說完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旁邊的藍兒從一開始就驚慌非常,她哆哆嗦嗦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我……”了半天,在眾人的注視下她最終崩潰了,發瘋似地磕頭,哭喊道:“媽媽饒命啊,我錯了,我不該擅自拿小姐的簪子,我錯了,我不想死,媽媽饒命啊。”

幾下藍兒的額頭就磕得鮮血淋漓,讓人觸目驚心。

“竟然是你!你為什麼要偷我的簪子?”晴春又驚又惱,火氣上湧覺得眼睛和臉越來越疼了。

“我錯了小姐我錯了,”藍兒還在磕頭,“是因為我跟我的小姐妹炫耀晴春小姐得到國公府少爺的賞識,國公府少爺送了晴春小姐一支白玉簪子,小姐妹就想親眼看看簪子,我鬼迷心竅就給她看了,沒想到弄不見了。小姐,胡媽媽,我真沒想偷簪子!我給小姐妹看了之後就想放回去的,我沒想到會弄不見……我錯了我錯了!”

事已至此大概緣由已經明瞭了,胡媽媽斜眼看向冷衣:“凝碧在何處撿到的簪子?”

冷衣睜著一雙琉璃珠般湛藍透明的眼,悶聲道:“蝶舞軒附近的草叢。”

“你為什麼不願意說簪子是你撿來的?”胡媽媽語氣變得犀利,威壓忽然讓冷衣有些喘不過氣來。

冷衣咬了咬唇瓣,一副拒絕溝通的模樣,但在胡媽媽的威勢下她冒著冷汗道:“晴春,開口就認定是我偷的,我氣不過,再說,我撿到的就是我的。”

此話一出又讓人詫異,冷衣也知道這邏輯很強盜很離譜,但囂張跋扈的人設已經立了,便是更囂張一些又何妨?

晴春捂著臉好像氣得說不出話了,不知何時她的眼睛通紅一片,臉上密密麻麻起了紅疹,“你,真是無恥……”

“晴春你的臉好像越來越嚴重了!”雲秋在一旁驚慌地道。

“謝大夫來了!”終於門外傳來丫鬟的通報聲,謝大夫被小丫鬟拖著過來,身後暖冬也跟過來了。

謝大夫看了看晴春的傷勢,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