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比你醒得早,還有你這麼兇幹什麼?”冷衣得意地笑,然後假裝不高興地撇撇嘴。

“還真懂先發制人哪,自己做的荒唐事情隻字不提是吧?那腦子燒失憶了?”吟九磨牙嚯嚯地道:“大晚上在偏僻地方倒下,燒得渾身滾燙神志不清,如果不是我恰巧路過明天就要為你收屍了!”

突然劈頭蓋臉一頓罵讓冷衣狼狽地往後退,下意識就要嘴硬懟回去,但腦海裡突然想起來她本不應該出現在草藥堂的,霎時昏迷之前的記憶像錄影帶一樣在腦子裡播放。她覺得氣悶所以又翹掉了晚上的舞蹈課來到戶外,唰唰唰亂揮一陣子劍再嗷嗷嗷地發一股子癲,再然後覺得實在燥熱不安就脫掉了上衣。

脫掉了上衣……

咦?

冷衣猛然腦子宕機了,頓時雙手遮住自己胸口。我脫掉了上衣……我為什麼要脫掉上衣?我脫掉上衣做什麼?我為什麼要脫掉上衣??

“我我我我,”冷衣上下牙齒打顫,開始神志不清,“我我我——”

“嘖,”吟九看冷衣捂住胸口的手一臉嫌棄,心裡想現在遮住還有什麼用。

冷衣漸漸頭暈臉紅,突然如驚弓之鳥那般尖聲大喊:“你看見了?!”

“當然看見了,我可是抱著你一路走回來的,你不要誤會,我對你沒什麼想法,你那裡根本就不是女人,我喜歡的胸大的,不會喜歡你這種小女孩。”吟九目光移開若無其事倒背如流地說,手背撐著下巴拽裡拽氣的。

冷衣瞬間下頭了:“額你這話怎麼跟背過幾十遍一樣。”看來心裡沒少這麼想啊。

吟九忽然音調變高:“才沒有!”

冷衣把手臂放了下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規模,確實跟男人一樣平,再瞅瞅吟九的臉,臭得像平底鍋。

“嗐你說得對,我現在算什麼女人。”冷衣雙手一攤,豪邁地一屁股坐下。

一瞬間就想開了,她有啥怕被吟九看的。

“你這副樣子真能當花魁,風香樓怕是要完蛋了。”吟九毫不留情地吐槽。

冷衣誇張地甩一下頭髮:“長大了就風情萬種了。”

吟九立即用手搓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對了,差點讓你矇混過去,你還沒說自己為什麼會離譜的出現在那裡?如果不是在風香樓裡而是在別處還以為你被人擄走扒了衣服。”吟九鐵著臉。

“額這個,”冷衣目光遊移,“……我想出來吹吹風。”

“寒冬辜月吹風?你怎麼不去陰曹地府吹呢?地下的風說不定更涼快!”

“唔——”

“一次兩次的,你一個月要來多少趟草藥堂?真不像活為什麼不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省得讓人看見。”

“嚶——”

“你不要命可以,別讓芳姨整天替你操心,你可知道你昏迷了幾個小時芳姨有多擔心你?你人不見了琢玉閣的人到處找,你的丫鬟鈴草差點急哭了。”

“嗚嗚別罵了別罵了我錯了。”冷衣受不了抱頭痛哭。

許久未見吟九懟人的功力又上一層樓了。

吟九重重嘆了一口氣,稚嫩的臉上是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墨眸滿是無奈和滄桑:“既然你現在活蹦亂跳得像沒事人一樣,就先休息吧,現在尚是凌晨,雞鳴之時你就可以回去了。”

“現在是凌晨?”冷衣感到訝異,轉眼看向窗戶,因為寒風凜冽的緣故窗戶用紙糊住,讓冷衣一時察覺不到時間。

吟九站起來似乎要出去,冷衣問道:“你要去哪?”

“哼,找地方睡覺,難道學你出去吹風麼?”吟九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