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現在不在寢殿。”

“那萬一他突然回來呢?而且大晚上的五皇子本人不在寢殿而你卻在這裡,難道……”冷衣頓了頓,急速思索吟九和五皇子會是什麼關係,然後她恍然大悟道:“原來你這幾個月都在五皇子寢殿養病的,聽說五皇子生性體弱,他這裡一定有許多珍貴藥材治你的病,這就能解釋得通了。”

能解釋通什麼了?吟九懷疑冷衣是在裝的了,他與五皇子的諸多巧合之處以冷衣的謹慎細心應該能察覺出異樣,正確答案難道不是呼之欲出麼?

考慮到冷衣偶爾喜歡裝糊塗,吟九心下釋懷,打算配合冷衣的表演:“你想通什麼了?”

冷衣給他一個瞭然於胸的眼神,開始闡述她縝密的推理:“其實你不說,我也早就猜到你真實的身份了,謝大夫姓謝,你是她的侄子,你也姓謝,那你的身份沒我之前想的那麼低,而且你很有可能與夏花有親緣關係,從胡媽媽那裡得知夏花是謝家最後的嫡系,那你就是庶出的子孫,很有可能是夏花的堂兄弟,那與五皇子就是表兄弟關係了,所以才能住五皇子的寢殿啊。”

說完,冷衣志得意滿地叉腰,藍色的眸子裡閃著驕傲的光。

吟九心想她居然真的猜不出來,居然有一些說不出的失落,不過見冷衣這般篤定他生起一絲逗弄的心思。

想罷吟九的神情肉眼可見地低落,語氣略帶嘲弄道:“猜得不錯神探小姐,可惜說錯了一點,一個庶出的地位又怎會高到哪去呢?”

“啊……”

見冷衣露出擔憂的神色,吟九正視冷衣的眼睛道:“其實我是五皇子的替身。”

“啊?”冷衣吃了一驚。

“你信嗎?”吟九微微歪頭問她,內心因冷衣的吃驚而感到愉悅。

“你騙我?”冷衣眉頭挑高,開始思考吟九騙她的動機。實際上也思考不出什麼來,因為她對吟九的背景其實瞭解不多,平時會和她拌嘴開玩笑,但他會以自己的身份開玩笑嗎?冷衣不確定。

吟九覺得他的心臟要為冷衣的可愛而炸開了。她疑惑的表情,吃驚的表情,懵懂的樣子,歡笑的樣子,還有為他擔憂的樣子都很可愛,都能讓他心花怒放。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醒來就瘋狂地思念她,在內心不斷勾勒她的模樣,而真正見到後卻發現她比自己想象地更美,簡直讓他停止思考僵直在原地。

“你怎麼了?”冷衣看著吟九低垂著眼一動不動,擔心地上前一步。

吟九撲閃了下眼睛,目光溫柔地看著冷衣說沒什麼,冷衣卻感覺到吟九可能在悲傷。

“我剛剛猜錯了對麼?你是因為這幾個月充當五皇子的替身才被困在皇宮的。”

“你怎麼就平靜地相信我了?”吟九恍若喃喃自語,眸中的某種情緒濃得化不開。

“不然是怎樣的?你直說就好,我才不猜謎語呢。”

吟九忽然一把抱住冷衣,也不算忽然,他早就想抱了。而冷衣反抱住他,似乎想給他安慰。

“你瘦了好多,到底怎麼搞的?”

“嗯……喝下毒藥,體內的隱疾完全爆發了。”

“啊?為什麼要喝?”

“皇后要害五皇子,五皇子不得不喝啊。”

冷衣把吟九環得更緊了,“替五皇子喝毒藥就是你的任務嗎?也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沒有來找我。”

“對不起……”

“哎呀還道什麼歉,在信裡都道八百回了。”冷衣氣鼓鼓地看著吟九的眼睛,“重要的是你現在扛過來了——我去,你是要代替五皇子去北疆嗎?”

“應該說是隨從,我在必要時才會扮演五皇子,通常是作為五皇子的侍衛保護他。”

“可你現在大病初癒,要怎麼保護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