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媚隨趙雲成走後,後院逐漸恢復常態,冷衣走去後院門口,聽外面的笙歌燕舞歡聲笑語。

這後院被層層迴廊包圍,是密不透風的牢籠,又何嘗不是一個保護罩。她不敢想象雲媚此去會遭到怎樣的對待。

“凝碧,你站在此處幹什麼?”身後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冷衣轉頭就看到身穿華服的胡媽媽,從上而下俯視著她。

冷衣有些慌張道:“我只是有些擔心雲媚姐姐。”

胡媽媽笑了,“你和雲媚感情真好,不過不用擔心,雲媚那麼聰明不會有事的。”

冷衣強顏歡笑,然後胡媽媽讓她快回房間去,“你不要到前面來哦,現在還不是你能被人看見的時候,不然……你可能比雲媚還更讓人擔心。”

胡媽媽的話像一陣冷風,冷衣渾身發寒的同時只能順從。胡媽媽說得沒錯,對於男人來說美麗的女人等同於珠寶,越美越具有誘惑力,美麗並沒有錯,但弱小是原罪。

冷衣這副皮囊肉眼可見越來越美了,面板越來越白皙之後五官的優越就彰顯出來了,更別說那雙藍眸,就連在人均美人的風香樓都是任誰都要駐足看的地步。

冷衣和鈴草在房間憂心許久,沒想到雲媚完好無損回來了,都喜出望外地迎接。

“小姐!你回來了!怎麼樣趙公子沒傷你吧?”鈴草邊說邊檢查雲媚的周身。

“我沒事,”雲媚安撫地看了鈴草一眼,然後溫柔地看著冷衣,見到雲媚柔和的目光冷衣頓時心裡暖暖的。

雲媚道:“趙公子與良大人不對付,他想以我來欺辱良大人,但暖冬替我解了圍。”

“原來是暖冬小姐,暖冬小姐真好!”

暖冬……冷衣曾見過她,是四大花魁之一,當時她在橋上賞蓮,冷衣遙相望去,就被她的美貌鎮住了。她好美,特別美,彷彿是不屬於人間的美貌,用現代的說法就是像加了濾鏡一樣,而且她的一個抬眼都有韻味,眼神澄淨卻媚惑天成。

“那暖冬姐姐會如何?”冷衣問。

雲媚笑笑:“放心吧,暖冬不會有事的。”

這般風淡雲輕,讓冷衣又回憶起那傾城的美貌。這便是花魁麼?足夠的美麗像是權力一樣強大。

多虧暖冬的幫助,雲媚免受那個趙什麼公子的欺辱,她如今只需要接待良大人一人,而良大人似乎是個兢兢業業的官並不天天來風香樓,所以雲媚晚上多了許多空閒時間陪在冷衣身邊。

一切平靜下來了麼?其實不然,風香樓從不風平浪靜,只不過與冷衣無關罷了。

聽人說,暖冬和趙公子春風一度這件事在京城引起較大的轟動,已經有諸多版本在坊間流傳了,得到暖冬青睞的趙公子聲名大噪,而擲千金以求暖冬一面的人更多了,已經出了幾例為暖冬打架鬥毆的事件,甚至需要金吾衛維持治安。

花魁的魅力遠超冷衣的想象,跳一支舞唱一首歌便有文人為她作詩,有說書人為她編故事,有富人為她大把撒錢,每逢盛大節日花魁的演出還會引得萬人空巷,甚至還能去皇宮表演。

這哪是妓女,分明是頂流明星啊,最絕的是隻有風香樓的四大花魁才有如此盛名。

二等姑娘和花魁的巨大差距就顯露出來了,其實風香樓各等級之間的差距都很大。花魁各有單獨的院子,二等姑娘們一起住在暖風閣,三等姑娘是僕從和雜役,夜裡睡在小姐臥室的別間。冷衣現在應該算是三等姑娘吧,其實這樣也好,風香樓的姐姐們沒哪個是脾性大的,什麼宅鬥她這一個月來就沒見過,她就當找了份包吃包住的保姆工作,於是她不顧雲媚的婉拒開始幫她梳頭穿衣。

她在雲媚的脖子上發現了幾處紅紫的痕跡,雖然前世母胎單身了二十幾年但成年人該懂得都懂了,不免偷笑,怪不得雲媚姐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