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衣和晴春的爭執很快吸引了蝶舞軒裡所有人的注意,暖風閣的二等姑娘大多都認識凝碧,她們更認識晴春,見到兩人爭吵起來都驚訝得面面相覷。

冷衣的話成功激怒了晴春,她冷笑道:“你既然來了琢玉閣還不知道我是誰?愚笨至極,你說是麼?雲秋。”

被問的雲秋只溫和地笑了笑:“凝碧只來了琢玉閣幾天,你在這段時間裡又事務繁雜沒有去上課,她不認識你也情有可原。”然後她對冷衣說:“凝碧,這是花魁之一的晴春,你的書畫課先生。”

“啊?是花魁晴春?”冷衣似乎被嚇了一跳,但她不肯道歉,還不服地道:“哼,和客人玩樂兩天的課都沒來上,這樣算什麼先生。”

“你!”晴春怒然起身,恨不得立刻上前撕爛冷衣的嘴。雲秋連忙起來勸慰道:“別動怒,她只是個小孩子。”

“風香樓哪有這麼目中無人的姑娘?她這樣配當花魁麼?”晴春遷怒地對雲秋道,然後走到冷衣面前:“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你,你……”

晴春盯著冷衣髮髻上的簪子戛然而止,定睛一看後暴喝一聲:“你頭上的是我的簪子!好哇你竟然還偷東西!”

“這是我的簪子!”見晴春作勢要拔她頭上的簪子,冷衣急忙伸手護住並後退幾步,但重心不穩摔在了地上。突然這麼一摔不管真的假的冷衣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晴春迅速拔出簪子,一看上面的花紋就確認是自己的,“這分明就是我的,快說,你是從哪裡偷的?”

“這是我的,我沒有偷!”

“還在嘴硬?來人!”晴春氣極之下叫貼身侍女將冷衣拖去刑房,但被雲秋制止了。

雲秋:“晴春冷靜點,雲秋哪知道你的清韻閣在哪裡呢?又怎能偷你的東西?”

晴春:“可是我的簪子怎會在她那裡?”

雲秋:“所以事有蹊蹺,應該仔細調查一番。”

晴春恢復了些許理智,但仍說:“這個凝碧太過囂張,我必須好好教訓一下。”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冷衣眼看晴春怒氣值應該差不多點滿了,她也該溜了,被抓也不是此刻。於是她腳底抹油,臨走前還挑釁道:“你搶我簪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晴春:“——臭丫頭!”

雲秋:“別生氣,別生氣。”

——

“哈——哈——”

冷衣一口氣跑出了暖風閣,見後面沒人追上來鬆了一口氣。

心臟還在砰砰地跳著,做賊心虛的感覺真不好受啊,雲秋倒是陰險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明面上說說笑笑地做好姐妹,背地裡捅人家一刀。

接下便是計劃裡的最後一環,冷衣去草藥堂裝作偷拿毒藥的樣子,人證物證作案動機俱全,黑鍋背得死死的。

“謝大夫,你在嗎?”冷衣敲了敲門,無人應答,於是推開門自己進去了。

沒人,太好了,計劃的破綻又少了一些。冷衣精神放鬆了下來,一放鬆就覺得困了,在這裡睡一會再去上課吧。

冷衣在榻上躺下了,倒頭就睡。

就在冷衣睡下不久,有兩個男人進來了,這兩個男人她都見過一面,一是在選拔賽上驚豔眾人的清遊,一是在草藥堂遇見的灰衣少年。

灰衣少年面瘦肌黃,眼唇發紫,看著身患重病性命堪憂。清遊忍不住問:“公子的病加重了麼?”

灰衣少年笑了:“連你都騙過了,非也,這是特地喬裝的。”

“那便好。”清遊點點頭,正色道:“公子的毒是從孃胎裡帶出來了,即使這些年毒排了大半,但也要小心調養,武功也不能荒廢。”

“哈哈,說到點子上了,我此次特地來正想與清遊兄切磋劍法,許久沒練手癢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