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秋挑了挑眉,向她走去:“我叫你練一下午的琴你練得怎樣?我可要來好好檢查一下。”說罷她給了冷衣一個眼神讓她跟她走。

冷衣一開始不明所以,但轉念間就明白了。雲秋替她圓了下午缺課的謊,想不到雲秋還挺義氣。

“你下午去哪了?”來到無人的茶室,雲秋問道。

冷衣實話實說:“我照你說的去了草藥堂,然後感覺有些累在那裡睡覺,一不小心睡過頭了。”

“睡過頭?沒想到你能幹出這種事……”雲秋匪夷所思地看著她,語氣略帶不屑,“我們的計劃還沒有完成最後一步,你竟然能安穩睡著,如果耽擱了明天的計劃你就沒用了,懂麼?”

這可以說是雲秋迄今為止對她說過最赤裸裸的話了,收起了溫柔知性的偽裝,只有利益算計,可見她十分看重這個計劃。義氣個鬼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

冷衣被訓得一肚子不爽,但只能嚥下這口氣,誰讓她現在和她狼狽為奸呢。

“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明天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冷衣冷冷道。

雲秋眯了眯眼,輕飄飄地道:“那你走吧。”

冷衣走後,雲秋的丫鬟看了看雲秋的臉色,抱怨道:“這個凝碧真是無法無天,以為自己很了不起的樣子,其實小姐只要動動手指就能讓她下跪求饒。”

雲秋眯起的丹鳳眼閃著華麗又冷酷的光,緩緩地道:“其實她如此桀驁不馴也是有些好處的,夠鋒利,足以拿來當劍刃。不過,”雲秋的嘴唇勾起一抹刻薄的弧度,“如果傷了我的手,折斷就是了。”

——

茶藝課已經開始,來不及吃晚飯了,冷衣現身時其他人都投來關注的目光,其中微風最是幸災樂禍,看到冷衣臉色越黑越高興,真以為她被雲秋罰了。

按照以往的慣例,今晚的茶藝課是雙人成組品茶,五個人就尷尬了,可沒等冷衣說話舞雪就主動申請一個人,以她孤僻的性格倒也合理。夏花於是和微風一組,冷衣和弄月一組。

“凝碧,你可以跟著我做。”弄月微笑著對冷衣道。茶藝課的課題是要把各種各樣的茶泡出最佳的口感,對煮茶的火候、技藝要求較高,即使冷衣前世學過茶藝也無法百分百達到要求。

冷衣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弄月努力像之前一樣友善對待她,但冷衣能感覺出來從胡媽媽宣佈更改大考的規則時夏花對她的態度就變了。弄月到底是個孩子,沒有像雲秋那麼深的城府掩蓋自己的敵意,看她的笑容有多僵硬,好聽的話說得有多違心。

不過冷衣是絕對不會討厭她的,因為她也是一樣的人,只是心裡有些遺憾,終究當不了朋友。

“好啊,”冷衣笑得燦爛,“弄月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