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春被他折騰得快斷氣了,躺在床上喘得像一頭老牛,世子卻氣定神閒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他掰過晴春的臉像是要吻,晴春連忙打掉他的手。別折騰了她現在只想好好呼吸……

“你的臉好像曾經受過傷。”世子淡淡地說,小心翼翼地撥開晴春臉上被溼汗粘著的髮絲。

“你竟然能看出來。”晴春很詫異。她現在臉上只有淺淺的疤痕,不仔細看完全察覺不出來,敷上脂粉便能完全遮掩住,即使出汗把脂粉化開了,世子的眼神也完全稱得上銳利。

“有侍女跟我說你生病了暫不接客,我說我一定要見你,不管你是否生病。不過你看起來也沒什麼大礙。”

晴春笑了:“這麼霸道,侍女一定被你嚇壞了。”隨後沉默了一會,把自己毀容的事情如實相告:“我畫畫的時候不小心把有毒的顏料灑到臉上了,在傷勢沒好的這段時間謊稱生病沒有見客。”

“真的是不小心而不是有人故意害你麼?”世子一針見血地說。

“欸,當然不是了。”

晴春驚詫於世子的敏銳,王易清首先關注的是她被毀容這件事,而世子卻在意她容貌被毀的原因。

“把顏料灑在臉上,還是有毒的顏料,你雖然單純但還沒到這般愚蠢的地步,不過你說是不小心便不小心吧,下一次還是‘小心’一些。”

這話說得彷彿什麼都洞察明白……雖然語氣很冷淡,不過還是能聽出關心的意味,他在關心她麼?可她現在沒什麼心情與人傾訴了。

於是晴春如百合花一般笑了:“原來在世子心裡我是內心單純的女子嗎?”

“我沒告訴你麼?我看上你正因為你單純。”世子一本正經地說,如果他們現在不是躺在床上赤裸相對,光看世子大人的神情和口吻還以為在朝堂討論政要。

“難道不是因為我長得好看?”晴春撒嬌地問。

世子遞給她一個“你好自戀啊”的眼神,但還是認真地回答道:“不是,我並不注重女子的外表。”

“騙人,哪有男人不喜歡女子的美貌的,如果我現在是一臉爛肉的樣子你就不是這樣說了。”晴春小聲嘟囔。

世子不接話,自知他說什麼都無法說清,這些女子的小脾氣他不懂也不打算搞懂。

晴春卻不想把這個話題揭過,世子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等到他真的見到醜陋的容貌就會換一副面孔了,就像當初的王易清一樣……

剛剛世子脫衣服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世子把一把匕首放在了床頭的架子上,晴春伸手拿起那鑲著寶石的匕首,利刃出鞘之時青光如虹,彷彿燭光都為之震動。

此舉使世子驚得起身,喝道:“你在做什麼?”

晴春把匕首的利刃抵在自己的臉頰,眼神嫵媚卻鋒利不輸手中的刀光。她不說話,但任誰都明白她接下來會做什麼。

世子冷靜下來,眼神儼然是一位威嚴的將軍,兵臨陣前而不假辭色,這種脅迫對他來說壓根不算什麼,即使晴春真的割開自己的臉也不值得他動一根眉毛。

不過他好心提醒一下:“這把匕首很鋒利真割下去怕一輩子都恢復不了,但我不在乎就是了。”你的臉即使多了一道疤也覺得難看不到哪去。後半句話世子沒有說出來。

“我怎麼可能真毀自己的臉啊,只是想嚇唬一下你,我認輸啦我認輸啦,比不過世子大人啦。”晴春哼哼唧唧地把匕首收入刀鞘,然後放回原處。

——

玉階軒

屋外風雪簌簌,屋內春意融融。

王易清從餮足而疲倦地睡去,雲秋從他的臂彎裡起來,披著綢衣向側房走去。側房裡侍女已經準備好沐浴的水桶了。

每服侍完一個客人云秋都會趁客人睡熟之時沐浴,當然提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