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頭髮,不好意思地說:“把你的床單弄溼了,對不起。”

“剛剛不是還很得意麼?怎麼現在跟我道歉了?”少年打趣那般笑道,去找乾淨的毛巾了。

“我現在也很得意,只不過裝模作樣地道歉罷了。”天塌下來冷衣的嘴都是山路十八彎直不起來的。

少年找到了毛巾,坐在冷衣的旁邊,雙手溫柔地攏起冷衣的長髮,輕輕地擦拭。冷衣說:“我的辮子還沒有解頭髮還沒有梳,不會越擦越亂麼?”

“……”

好吧她從少年的沉默中知道一切了。

“要求真高呢凝碧小姐。”少年嘆了一口氣,把他的梳子拿了過來,笨拙地給冷衣解辮子,心有餘而力不足,越解越亂。少年放棄了,用毛巾包裹著冷衣的頭髮亂揉。

“不管了,我不是奴才。”

“哼,你說過我可以驅使你的——謝吟。”說出謝吟名字的時候冷衣的呼吸停了一瞬,臉下意識地轉向少年,似乎想看他的反應。

“驅使?”溼熱的氣息呼到冷衣的鼻尖,“凝碧小姐是在客人嘴裡聽到這個詞嗎?”

這句話不在冷衣的意料之內,冷衣愣了一下,道:“不是,我也讀過書的。”她以為少年在蔑視她的學識而反駁,不過她語文確實不是很好,驅使這個詞用錯了麼……

“那麼今晚發生了什麼事?”少年問道,繼續擦冷衣的頭髮。

冷衣有一種隨著他的話掉進坑裡的感覺。今晚發生了什麼?聲音、氣味、透過回憶在感官裡復現,她的口她的手一瞬間被厭惡的觸感籠罩了。“嘔——”冷衣控制不住乾嘔起來,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下一秒卻厭惡地放下。

她的手也讓她厭惡得作嘔。

“你怎麼了?”少年慌張地詢問。

“拿水來,我要洗手,我要洗手!”冷衣邊嘔邊說,眼睛似乎要流淚卻流不出,針扎一樣刺痛。

少年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看著用力搓洗自己的手恨不得洗掉一層皮的冷衣,他感到很愧疚。

“對不起,我不該問你不想說的事。”

“這也不是你的錯。”冷衣說,“我沒事,我能挺過來,只是一時適應不了……”

“你今天服侍的客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