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當然要脫衣服啦,你穿著冬衣我怎麼給你按啊。”

“我不需要你給我按摩!”

“少廢話!我要證明我自己!”

“……”

“我去和芳姨說我今晚睡在草藥堂,你就睡雪地去吧。”

“……”脫就脫,和盲眼傻子講什麼貞潔。

吟九感到羞恥極了,但身體誠實地寬衣解帶,冷衣目不斜視地看著他,讓他有一種冷衣看得見的錯覺。

“你該不會能看見了吧?”

“沒有啊。”

“我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看著……”吟九嘀咕道,眼尾不經意地掃到門的位置,那裡開了一條縫,縫裡有四隻眼睛。

脫得只剩裡衣的吟九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有人!芳姨和青檀在看!”

“哦,那不正好,她們是見證人!”冷衣興奮地說。

“你沒有半分羞恥心的嗎?”吟九羞惱地大吼。

門外的青檀終於忍無可忍,衝進來把冷衣拖下床:“凝碧小姐該回去了!”

“誒誒誒,可我……”青檀的力氣卻大得可怕,把冷衣公主抱出去了。

幾分鐘後——

青檀一手持傘,一手牽著冷衣的手緩步走著,冷衣提著大大的燈籠,傘朝著冷衣傾斜。

冷衣遺憾地嘆氣:“沒有給吟九按摩真是可惜。”

你真不嫌丟人啊?青檀心想,說:“凝碧小姐應該與小藥童保持距離,男女有別。”

“哈?我們才十歲分什麼男女,他對我來說像琢玉閣裡的小姐妹一樣。”冷衣撇嘴道。

“但是被外人看到了……”

“草藥堂人少得很,只要青檀不說出去?有誰會知道?”冷衣語氣幽幽地說。

“而且,你就別妨礙我找樂子了。”

“找樂子?”

“對啊,像逗貓逗狗一樣逗他玩,不比砸瓶子罐子開心多了嗎?”冷衣露出惡趣味的笑,她覺得身上壓力好大總要發洩的嘛,客人來風香樓尋歡作樂,她也可以找樂子玩。

草藥堂內,吟九臉色一陣紅一陣黑地穿衣服,一旁的謝大夫看了禁不住打趣道:“像個被流氓佔了便宜的小怨婦。”

“她不就是女流氓麼?”吟九一說話果然滿是怨氣。

謝大夫欣慰地笑了,“開心嗎?”

吟九沒有立刻回答,垂眸把衣服穿好,整理妥當,厚實粗糙的小廝冬衣打理得如貴族華麗優雅的錦袍。窗外的細雪輕而無聲地飄著,少年人純黑的眸子也如雪夜般寂寞。

風忽而開玩笑一樣把雪吹亂,有著純黑眸子的少年嘴角也露出輕鬆的笑意。

“嗯,來風香樓做客,果然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