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甚至沒有糾結那個他並不喜歡的稱呼,只是溫柔而又堅定地對她說道,“只要你看我一眼,我就知道,那一定是你。”

“這詞怎麼聽著有點耳熟呢?”鹿臨溪笑著打趣道,“你從浮雲那學的?”

“不是……我是說真的。”謝無舟搖了搖頭,似有幾分委屈地為自己辯解了起來。

他說,換一副樣貌再次相見,也許會有一瞬的錯愕,一瞬的陌生與茫然。

可是隻要她看著他,他就能第一時間感覺到。

她看向他的目光總是那麼特殊,無論是喜怒哀樂,無論嫌惡還是喜愛,都與旁人是不一樣的。

他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同,可他就是感覺得到,她是那麼的獨一無二,無論藏在怎樣的軀殼裡,他都可以將她一眼認出。

鹿臨溪見他解釋得分外認真,認真得都有些執拗了,一時忍不住抬起手來,輕輕捂住了他的嘴。

謝無舟顯然愣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茫然。

“我知道,我知道!不管我在哪裡,是人是鵝,還是什麼花花草草,只要我看著你,你總能發現我。”鹿臨溪說著,笑著伸出雙手,輕輕勾上他的後頸,歪頭問道,“那我以後可就都這副模樣了?”

“好。”謝無舟輕聲應著,語氣是平靜的,眼神卻是緊張了幾分。

在被勾住後頸的那一刻,他明顯有些不知所措,非但身子僵硬了不少,一雙手也不知該往何處擺放了。

這隻純情小孔雀向來如此,摟著她飛的時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其他時候卻總是稍微逗逗就開始面紅心跳。

他這個樣子,真的讓人很想欺負。

可她也不是什麼很壞的人,不能總是欺負一隻小孔雀。

思來想去,她只向前靠了些許,輕笑著踮起腳尖,於他臉頰輕輕落下一吻。

“你……”

“蓋個口水章咯!”鹿臨溪理直氣壯地問道,“你不樂意啊?”

“沒有……”

鹿臨溪還想說點什麼,便聽見隔壁傳出了一聲響動。

那種響動,似是貼在門邊,強忍了很久,最後還是沒能忍住的一聲笑意,急促而又短暫。

鹿臨溪愣了一下,默默鬆開了謝無舟的後頸,萬分尷尬地向後退了兩步,目光朝浮雲的房間望了過去。

房門虛掩著,屋內無光也無聲。

可她怎麼會聽錯呢,剛才分明就是有人在笑!

“浮雲?!”她試探著問了一聲。

下一秒,只見那虛掩的房門瞬間關上了,浮雲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

“真不是我故意偷聽的,你們站門口說這些也不開個結界,這麼近,想不聽到都很難啊!”

似是為了幫她證明,隔壁的隔壁也傳出了一聲:“確實很難。”

要死了,怎麼連沈遺墨都聽到了……

什麼叫風水輪流轉啊?

前一秒還在調戲孔雀呢,後一秒自己就沒臉見人了!

鹿臨溪一臉想死地衝回了自己的房間,化作大鵝飛回床上,閉上雙眼縮成了一團。

謝無舟跟在後面回了屋,房門輕輕關上的那一刻,屋內的燭火也被熄滅了。

她聽見了他靠近的腳步聲,聽見他從櫃子裡取出被褥鋪在地上,靜靜躺下的聲音。

她深吸了一口長氣,告訴自己睡一覺就好了,不過就是談情說愛被人聽見了而已,和馬上就要面對的天魔比起來,根本算不上一件事嘛,一覺醒來什麼尷尬都會消散無蹤的!

鹿臨溪這般想著,閉眼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清晨,她剛睡醒沒多久,便被浮雲叫出了房門。

浮雲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很是欣喜地牽起了她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