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樹梢上站著一隻黑色的小鳥,鹿臨溪叫不出它的名字,只能確認那不是一隻晦氣的烏鴉,因為它的叫聲還挺清脆好聽的。

景明秋看著那隻小鳥,嘴角不由揚起一絲淺淺的笑意。

彷彿於她而言,這樣的聲音已經足夠動聽。

可送藥的下人在桌邊放下藥碗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關上了那一條窗縫。

“小姐,入秋了,晚上風涼,你不要總是坐在窗邊。”下人說著,轉身走回桌邊,端起藥碗與藥匙,輕輕吹了起來。

“我看外頭也沒風啊。”

“快起風了,天邊雲都黑了,待會兒是要下雨的。”下人認真說道。

“好吧。”景明秋應著,起身緩步走回桌邊,望著正在吹藥的下人輕聲說道,“你去休息吧,我等藥涼一點就喝。”

她的聲音單薄而又攜著些許沙啞,應是常年咳嗽所致。

下人想了想,放下了手中藥碗,哄孩子似的叮囑了一句:“待會兒真要下雨的,小姐今日不要再開窗了哦。”

“嗯。”

鹿臨溪看著下人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窗都不讓開,真不怕憋死人啊。”

她說著,撇了撇嘴,轉頭見謝無舟倚在門邊望著景明秋打量了一會兒,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看出什麼了?”

謝無舟:“她體內詛咒並不難解,可魂魄也確實不易修復。”

鹿臨溪:“如果想要替她修復魂魄,那個人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謝無舟思慮片刻,淡淡說道:“用自己的修為與壽數去換。”

鹿臨溪:“聽起來好像還好。”

“他現在是半魔之軀。”謝無舟提醒道,“世間神魔無來生,壽數盡了便是盡了。”

“……真是有夠麻煩呢。”鹿臨溪嘟囔著,有些無奈地坐到了景明秋的對面。

藥味兒很苦,但她還是將它喝了下去,哪怕早已習慣這樣的味道,也還是會在入口的那一瞬苦得眉心緊鎖。

放下藥碗後,她望著關上的窗子看了許久,最後還是起身回到了床上。

鹿臨溪能看見,景明秋的眼裡有幾分期盼。

她一直靜靜看著那緊閉的窗戶,明顯似在等待什麼人的到來。

不過那一夜,除了一陣風雨,再無其他到訪此處。

接下來的幾日,鹿臨溪都會在晚飯後來到相府,默默守在景明秋的身旁,直到月上梢頭,病弱的女子沉沉睡下。

等了幾天後,鹿臨溪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大聲感慨了一句:“那人來這裡的次數未免也太少了吧?”

她在這裡把藥味兒聞熟了,咳嗽也聽熟了,傳說中鬼商的影子是半點沒有見到啊!

說好的經常夜間私會呢?

人呢人呢人呢?!

鹿臨溪一臉麻木地繼續等著,終於是在七月末的一個夜晚,聽到了那自院外翻牆而來的動靜。

本來已經分外恍惚的鹿臨溪一下清醒了過來,瞬間拍了一下謝無舟的手肘:“來了來了!”

與此同時,她在景明秋的眼裡看到了一絲遮掩不住的欣喜。

病弱的女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迅速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