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咬牙,仰著脖子大聲吼了一句,“你又對我用法術!”

謝無舟低眉看了鹿臨溪一眼,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沒記錯的話,我們之間的賭約,好像已經結束了吧?”

他說罷,笑著問了一句:“我不可以對你用法術嗎?”

鹿臨溪:“……”

確實,賭約結束了,所有暫時消失的委屈都該回來了呢。

可她就是忍不了一點。

短暫沉思後,她伸長脖子一口咬住了謝無舟的衣袖,左右晃盪著一顆腦袋,用力向後拉扯起來。

“你……”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大鵝口齒不清地說著。

那雙被拴住的腳她是控制不了了,乾脆撲扇著翅膀讓自己跳騰得像個剛受了精神刺激的猛禽。

謝無舟被她鬧得有些穩不住腳。

一時之間,行人紛紛側目。

也不知是不是靈根比從前高了,她感覺自己翅膀的力道大了不少,牙齒的咬合力也比先前強了許多。

別說咬著的只是衣袖了,就是真咬著肉了,只怕不用法術一時半會兒也掙脫不了。

周圍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她就不信這傢伙會用法術把它弄開。

“鹿臨溪,別發瘋……”

鹿臨溪哪裡聽他的話,咬著他的袖子,就跟咬著了他人似的,半點鬆開的意思都沒有。

謝無舟一把抓住了大鵝的後頸,嘗試著往回扯了扯自己的衣袖,見她仍舊緊咬不放,不由皺了眉頭。

“把嘴鬆開!”

“你先把我腳上那玩意兒給解開!”

大鵝瞪大雙眼,用力撲打著一對翅膀,咬牙切齒地堅守著自己最後的倔強。

謝無舟抬手欲打,見大鵝閉了眼睛,慫兮兮地縮了縮脖子,撲扇的小翅膀也瞬間安分了下來,竟是沒好意思下手。

數秒僵持後,鹿臨溪腳上的靈光消散無蹤。

謝無舟一臉嫌棄地扯回了自己發皺的衣袖,反手將大鵝往旁處一丟。

大鵝撲扇撲扇翅膀,穩穩落回地上,昂首挺胸走在了前方。

在之後,一人一鵝跟不認識似的走在路上,彼此之間少說隔了一米。

鹿臨溪蹦蹦躂躂走在前頭,一會兒看看落日,一會兒看看人群,唯獨就是不給謝無舟半點眼神。

回到客棧,她第一時間衝進屋中,翅膀那麼一扇,便將那剛到門口的謝無舟關在了門外。

謝無舟深吸了一口長氣,伸手把門推開,若無其事地坐到了窗邊。

雖然這扇門關不住謝無舟,但是鹿臨溪堅信這來自一隻大鵝的“閉門羹”會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心靈衝擊。

大部分小說裡,霸道總裁被窮苦小妹言語驅逐時,都會受到這樣的心靈衝擊。

——女人,竟敢趕我走?

——女人,你知不知道,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輕視我!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是的,一般來說都是這樣的。

雖然謝無舟大機率說不出這種霸總檯詞,但他到底是個魔尊啊,稍微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平日裡肯定沒人敢這麼對他。

他現在一定非常無語吧!

他無語了,她就開心了。

大鵝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大鵝只有這麼一點小小的追求啊。

鹿臨溪心情大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