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

鹿臨溪:“既然我身上沒有特殊的靈息,昨晚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謝無舟:“你不知道?”

毫不意外呢,是以問句回答問句的老形式。

不過這一次,謝無舟不止回了她一個問句,還給了她一個嫌棄的眼神。

大鵝眨了眨眼,聳了聳翅膀,道:“我想……大概知道吧……”

她想,她大概可以確定了,謝無舟確實在那片林子裡找了她許久。

鹿臨溪換了一口氣,繼續問道:“那我放走了浮雲,你就一點都不介意嗎?”

謝無舟:“你覺得呢?”

鹿臨溪:“……”

也許、可能、大概會有一些介意吧。

但他既然選擇了默許,大概也意味著如今的浮雲是否留在他的身邊,對他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他有新的計劃了,一切不再能發揮原本作用的棋子,被丟去哪裡都不再重要了。

沒準,他還想借這次機會,再次與沈遺墨有所交集呢。

鹿臨溪這般想著,自顧自地點了點頭,望著謝無舟問出了第三個問題。

“那片靈花花瓣既是故人之物,對你應該十分重要,我把它偷去送給了浮雲,為何你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謝無舟聞言,忽而輕笑。

這反應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了,鹿臨溪不禁向前伸了伸脖子,問道:“你笑什麼?”

“對,故人之物。”謝無舟笑著點了點頭。

當他再次抬眸望向鹿臨溪之時,那雙平日裡只有寒涼的眼底,竟都添了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只那一瞬,鹿臨溪便已經知曉,每當她覺得自己機智得一批的時候,其實都已經被這傢伙拿捏得死死的了。

謝無舟:“你倒是說說看,它究竟是哪位故人之物?”

鹿臨溪:“……”

看來她還是猜錯了。

那片花瓣原來對謝無舟而言並不重要。

否則他不會隨手借給田小芸,又由著她那麼輕易地將其偷走。

如今想來,他隨口一說的“故人之物”,應也只是用來誤導她思路的。

難怪,當時他的反應那麼耐人尋味,搞半天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謝無舟:“怎麼,說不出來?”

鹿臨溪:“……”

謝無舟:“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到底誰才是騙子?”

鹿臨溪:“……我,我是騙子?”

大鵝咬了咬牙,覺得這不對勁。

短暫沉默後,她倔強地昂起頭來。

“不對啊,你少來!”她側身用翅膀拍了拍桌,一臉認真地分辨道,“在這件事上,你也騙我了,我們都是騙子,誰也不比誰高貴啊!”

好險,差點就陷入自責的深淵了!

好你個反派,三言兩語就想pua我?

必!不!可!能!

謝無舟這個大反派有多會玩弄人心,旁人或許不知,鹿臨溪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傢伙最可怕的地方莫過於——他擁有一個騙子所能擁有的一切頂級配置。

心機深沉、修為莫測,心理素質強得一批也就算了,偏還生著一副過分好看的皮囊。

鹿臨溪母胎單身二十幾個年頭,一沒追過星,二沒在手機裡養過野男人。

她自認不是顏狗,也從未沉迷過男色。

可每次面對謝無舟,都會有一種明知他不是好人,將來更是會做很多壞事,但好像怎麼都恨不起來的感覺。

不開玩笑的說,那張臉是會蠱人的,一不留神就會讓人心軟。

一個人長成這樣,欺騙性實在是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