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的。”

謝無舟一時失笑,修長的食指於大鵝腦袋瓜上輕輕點了兩下,望著她的眼睛輕聲說了一句:“先說好,這次不算。”

“不算不算!”

雖然不知道謝無舟要對她用什麼法術,但她當場乖乖點起了頭。

鵝在蜘蛛洞裡,總會比平日裡乖巧許多。

下一秒,只見謝無舟向前兩步,左手懸於那道士面門之前,掌心緩緩釋出靈力。

紅色的靈光很快將那道士周身裹挾。

他的身體忽然離開床鋪,被靈光牽引著向半空懸浮。

“這是在做啥?”

鹿臨溪下意識問著,話音都還未落,便覺一陣涼意順著謝無舟放在她頭頂的指尖,如水般流入了她的神識。

頃刻之間,眼前的一切都變幻了模樣。

她看不見謝無舟了。

不止如此,那間髒亂的木屋不見了,死寂的院落不見了,奇怪的道士也不見了。

但這裡還是陸城,因為街道兩側有幾分眼熟。

別的不說,就說邊上那家茶樓吧,謝無舟今天剛在裡頭閒坐了一上午,真讓人想不記得都難。

鹿臨溪下意識想停下腳步,卻發現自己一直在向前走。

這副身體無論抬頭低頭,還是睜眼閉眼,全都不由她來主導。

短暫詫異後,她猛地意識到了什麼。

這副身體不屬於她。

是謝無舟在讀取那個怪道士的記憶給她看呢!

這怪道士每天住在蜘蛛洞裡,會不會經常有蜘蛛突臉啊!

等一下等一下,不要緊張,不要害怕。

冷靜,一定要冷靜。

仔細想想,這身體也不是自己的,蜘蛛什麼的,愛突就突吧,沒什麼好怕的!

鹿臨溪於心底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回過神來,順應了那怪道士的視線。

他路過一間書肆,添了些筆墨,付賬之時,那老闆同他淺淺聊了幾句。

“這位道長看著面生,也是來此捉妖的?”

“無非是路過此地,隨便看看便走,可不敢摻和!”

“道長真就只是看看?”

“那可不?你們陸城這事鬧得沸沸揚揚,近來折了不少能人異士,如此妖物,可不是我能降服的。”

道士說著,目光不由得向書肆後院瞥了一眼,而後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拿上自己買好的筆墨,轉身離開了書肆。

似是受到道士記憶的影響,鹿臨溪在看見那個書肆老闆的第一眼,便於心底知曉了他的名字——裴文生。

那是個眉目清秀的男子,言行舉止間盡顯溫文爾雅,很輕易便能讓人心生好感。

而這道士本也是個尋常的道士,他大汗淋漓時於湖邊洗臉,水下映著也是一張尋常的面容。

他於城南暫住,時不時便愛來城西尋裴文生閒談。

二人頗有一些相同的愛好,比如詩詞字畫,又或是風水之說。

短暫的相識,似也讓這二人淺淺相知了一番。

裴文生原有一個妻子,與他恩愛無比。

只是兩個多月前,妻子不明不白失了蹤跡,就連屍首都沒能尋回。

後來,陸城中接二連三有人失蹤,有的尋回了屍首,有的和他妻子一樣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