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鹿臨溪不禁嘆了一聲,“你倆就這樣,一人壓著一半,一個留在天界,一個回去魔界,比誰壓得久是吧?誰先失控,誰就做被犧牲的那一個?”

謝無舟:“……”

沈遺墨:“……”

鹿臨溪忽然覺得自己挺厲害的,竟然用一句話把男主和反派都整無語了。

“就算無人引導,天地間的怨氣也會越來越重,天魔復生的跡象已經越來越強了。”鹿臨溪說著,抬眼向沈遺墨望去,“你急著下凡歷劫,不就是因為這個嗎?”

沈遺墨:“……確是如此。”

鹿臨溪點了點頭,又看向了眉心緊鎖的謝無舟:“你離了魔界,孤身來到人界,不也是因為這個?”

謝無舟:“……”

“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不再為天魔所擾,那為什麼不試試我的法子呢?”鹿臨溪笑著打趣道,“是捨不得身子裡的天魔殘魂嗎?”

然而這個笑話並不好笑。

屋內又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

鹿臨溪輕嘆著離開了大鵝的身子,一個“雲杪”從床上坐了起來:“你們看,這身子換起來這麼快,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我可以保證,我向你們發誓,我一定一定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要是撐不住了我就趕緊逃,絕不逞強!”鹿臨溪說著,輕輕扯了扯謝無舟的衣袖,“行不行啊?”

“……”

“謝無舟,你信我好不好?”鹿臨溪哄小孩兒似的輕聲說道,“我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敢有事啊!我很怕疼的,我一定比你想象中更珍重自己!”

“……”

“你忘啦?我體內有你一縷靈根,它連著你的命魂,我要是出事了,你也會受傷的。”鹿臨溪認真說道,“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更不可能拿你的安危開玩笑的!”

“這事沒這麼簡單,若你還在這副身子裡,天魔或許還會被你的意志壓制,一旦你從這副身子裡逃了出去,天魔便可能於瞬間奪舍。”沈遺墨說著,話語中滿是遲疑不定,“天魔之力,加上你這一身修為,我們未必是它對手……”

還有這回事哦?

鹿臨溪不禁陷入了一陣沉思。

沉思過後,她聳了聳肩,無所謂道:“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嘛!”

“至少先把那晦氣玩意兒從你們身體裡頭弄出來,有什麼事情咱們在外頭解決,總比把‘屋子’弄得一團糟要好,對吧?”

鹿臨溪說著,見無人捧場,乾脆自己先為自己點了點頭。

不管別人怎麼想,她覺得自己說得特別對!

鹿臨溪知道,這件事沒有她想得那麼簡單。

就算她有金蟬脫殼之法,這其中也伴隨著極大的風險。

七千年前,天魔禍亂人世,天界為除天魔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

當年一戰,無人生還,古戰場徹底淪為人間煉獄。

沒有人知道天魔到底有多強,哪怕只以殘魂復生,或也有著毀天滅地之勢。

若無詳細計策,貿然釋放天魔殘魂,只怕會引來又一次的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