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句尾略有下沉,讓她有些分不清這句話的真假,且似攜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鹿臨溪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深吸了一口長氣,逃避似的扭頭拍打起一對翅膀:“你別問我了!我不看了!你把它收回去!”

謝無舟:“……”

好一陣沒聽見任何動靜,鹿臨溪又小心翼翼地追問了一句:“收好了嗎?”

話音剛落,她的眼睛便不受控地睜了開來,就連脖子也不受控地轉回了剛才的方向。

她看見謝無舟打了個響指,那花瓣忽然幻作一枚玉佩,系在了他的腰間。

“故人之物,別不看啊。”他臉上笑意不減。

雖是笑著,眼底卻仍舊冰冷。

他說:“你若真知曉它的來歷,我倒要重新審視一下你的身份了。”

那語氣無疑是危險的,但鹿臨溪已經徹底聽不進心裡了。

因為!她在狂喜!

為了藏住這份喜悅,大鵝緊咬著牙齒,憋得兩眼通紅。

眼眶邊的毛毛都溼潤了。

謝謝你,生平最不樂意成人之美的大反派。

但凡換個性子,我還真拿捏不了你呢!

大鵝邁向成功的第一步,是激反派把她想偷的東西放到了目之所及的明面上。

這第一步完成後,為了避免自己扛不住反派的威壓而露大餡,鹿臨溪當場便以“要給浮雲送吃的”為由,捲走了桌上沒吃完的糕點,朝二樓客房拔腿奔去。

其實她知道,謝無舟疑心很重,自己這點浮誇的演技是騙不過他的。

可恰恰就是因為疑心重,她越是破綻明顯,他就越會往深了去想。

只要他去想,她就有機會。

至於他具體怎麼想,會想出些什麼,鹿臨溪是一點也不在意。

反正有一點絕對錯不了,那片小說裡從未提過的花瓣對他而言是特殊的。

畢竟因為這份特殊被她蒙中了,他已經開始重新審視她的身份了。

跑回客房關上房門的那一刻,鹿臨溪不禁鬆了口氣。

“你就慢慢猜吧。”她小聲且得意地自言自語著,“就算猜到死,你也不會知道,我只是在小說評論區蛐蛐過你幾次的一枚小讀者。”

抬眼之時,浮雲正在窗邊伸著脖子打哈欠。

她聽見了門口的動靜,回頭望了一眼:“小溪,你剛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我說我給你帶了吃的。”

鹿臨溪幾步上前,先蹦上凳子,再蹦上桌子。

身前合攏的翅膀那麼一鬆,裡頭的糕點便都散落在了桌上。

“小溪最好了!”

浮雲拍著翅膀從窗邊飛了過來,開開心心地吃起了今日的第一餐。

平時這個點,浮雲要是醒著,其實是很喜歡守在謝無舟身旁的,因為隨時都有東西吃嘛。

可她昨晚認定鹿臨溪被謝無舟欺負了,於是說什麼都不肯主動搭理謝無舟了。

對此,鹿臨溪認為大可不必,浮雲卻堅定地認為這世上親疏有別,並一臉認真地發表了以下宣言——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小溪受了委屈,我是一定要站在小溪這邊的!”

“我們今晚先好好睡覺,明早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