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這樣的汙衊對她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那不告知任何人詳情,只是派人暗中守在碧落閣內,總該不難吧?”

他的話裡,顯然有種旁觀者的冷漠:“若你師孃當真是被我汙衊了,那碧落閣裡必定不會出現她的身影,她妖族的身份不會暴露,她的名譽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可若我所言屬實,你便能救下這玉山所有人的性命。”

沈遺墨緩緩鬆開手中劍柄,又一次深吸了一口長氣。

鹿臨溪彷彿可以看見,他那不知還能握住什麼的雙手,似是不受控地微微顫抖著。

他說,師孃是他見過最溫柔的人。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無力的辯解,又像是一種自我安慰。

謝無舟嘆了一聲,示弱般低聲說道:“我明白,也能理解沈兄在此事上很難信任於我,這些天遲遲未敢開口,也是不知如何說服沈兄……”

鹿臨溪:你最好真的遲遲未敢開口。

“我近日因此一事,輾轉難眠,食不下咽,唯有小溪願意信我……”

鹿臨溪:啊對對對,我信你,信你一定不懷好意,想整波大的。

“可她信我又能如何?我不過孤身一人,阻止不了仙門之劫……”

鹿臨溪:你哪是阻止不了啊,你就是這劫難的源頭好吧?

“沈兄是我在此地唯一能信之人,若連沈兄都無法說動,旁人更不可能信我分毫……若是註定無法阻止一切,我也只能帶著小溪先一步離山了。”

好好好,真是太會忽悠了!

鹿臨溪又一次深刻感受到了謝無舟那騙死人不償命的精彩話術。

他這話說的,把委屈感和無力感都給拉滿了。

浮雲和沈遺墨都給他幹沉默了。

這樣的沉默好像持續了很久,就在大鵝快要站不住的時候,沈遺墨終於緩緩開了口。

他說:“謝兄,我需要些時間冷靜一下……”

謝無舟:“是謝某讓沈兄為難了。”

沈遺墨:“今晚,我會給謝兄一個答覆。”

謝無舟向後退了兩步,微微欠身,抱拳行了一禮,而後轉身離去。

鹿臨溪遲疑了片刻,連忙撲扇著翅膀飛身追了上去。

靠近謝無舟的那一瞬,院外的泉水聲都戛然而止了。

看來謝無舟知道,這隻大鵝現在已經滿肚子問號了。

鹿臨溪:“謝無舟!你不是說不幫我說話的嗎。”

謝無舟:“我何時說過?”

鹿臨溪細細回想了一會兒,發現他好像確實沒有說不幫,只是反問了她一句——你覺得呢?

鹿臨溪:“那,那你幫我,不會影響你的計劃嗎?”

謝無舟:“我在算計你。”

鹿臨溪:“……你到底在算計我什麼?我完全看不懂啊!”

謝無舟:“你不用看懂任何,只需要知道,我要走的路永遠都不會變,你最好時刻記牢我的身……”

鹿臨溪:“知道了,魔尊大人……我耳朵都聽起繭子了!”

大鵝話音落時,已跟著謝無舟走回了客房。

見他沉默地坐回了桌邊,鹿臨溪連忙飛上桌子,穩穩站定腳步,認真說道:“不管你到底在算計什麼,我都該謝謝你今天願意幫我說話!”

謝無舟:“不用謝得太早,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他這話說得可真難聽啊!

什麼叫做她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啊!

心裡脆弱又想擺爛的大鵝是真聽不得這種話的!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鹿臨溪伸出翅膀,對著謝無舟就是一通指指點點,“我說你這傢伙,聲音明明挺好聽的,怎麼就不能說點兒中聽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