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合理。

謝無舟今日若是不答應歸順天界,等到除去天魔之時,天帝便可正大光明讓包圍了整座屍山的天兵天將直接出手斬魔。

謝無舟今日若是假意投誠,天帝也可把那什麼剔骨洗髓的陣法提前備上,只等天魔一死,便十分好心地奉上一條龍服務。

什麼,想跑?

——墮魔之人當真狡猾,竟然假意投誠,今日不除,更待何日!

如此,他就又可以光明正大地讓天兵天將替天界剷除這個天大的威脅了。

反正怎麼說怎麼做那老傢伙都是有理的。

無恥只有兩個字,鹿臨溪已經說累了。

不管怎麼樣,至少在除掉天魔以前,天帝暫時不會有所動作。

鹿臨溪跟在三人身旁,又一次去到了階梯高得讓人頭疼的紫微垣。

天界眾仙都會飛行,可此處卻無一人使用法術,一個個不管男女老少,都在徒步向上而行。

就連鬍子長得都能綰出一個造型來的小老頭也得杵著柺杖腳踏實地。

鹿臨溪:“要不要這麼霸道啊,這麼多臺階還不讓人飛了?”

浮雲被這話嚇了一跳,連忙低聲於鹿臨溪耳邊提醒了一句:“這話不可說!”

似是為了證實浮雲沒有小題大做,鹿臨溪話音剛落,便覺好多雙並不友善的眼睛朝自己望了過來。

這些神仙耳朵修為不低,耳目清明得很,若無刻意遮擋,五十步內的話語並不難聽見。

而他們的目光,似都帶了幾分壓迫感。

只一瞬,鹿臨溪便被盯得打了一個寒顫,連忙靠到了謝無舟的身旁。

忽有一陣寒意繞過她的身子,悄無聲息地向著四周散開,那一道道令人不適的目光瞬間避向了旁處。

浮雲倒吸了一口涼氣,手指不由得揉搓起了一抹輕柔的衣角,似是擔心還沒見到天魔,身側之人便已在天界先打了起來。

鹿臨溪捏了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放下心來,她知道有什麼話想說需要藏著掖著點了。

為了讓自己不要亂說話,哪怕這樓梯爬得有些辛苦,她也還是默默咬緊了牙。

走入紫微垣的那一刻,她下意識往某人上次捱揍的方向望了一眼,那被轟塌了的後殿似已以靈力重新修建,重新立回了它該在的地方。

要不是宴請眾仙之地是正殿,她這種身份又沒資格四處亂跑,她還挺想去那邊看上一眼的。

鹿臨溪這般想著,已隨浮雲一同踏入了大設宴席的正殿。

宴會未起,不少仙人還未趕來,天帝已然身著華服,端坐於殿中至高位。

她看見天帝的目光自謝無舟身上淡淡掃過,看似毫不在意,眼底卻有一絲忌憚稍縱即逝。

謝無舟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在沈遺墨的安排下於右側前排落了座。

不得不承認,這連眼神都懶得給的反應,讓鹿臨溪差點沒能壓住自己的嘴角。

天帝怕是沒有想過,自己忌憚之人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吧?

然而謝無舟豈止是沒把天帝放在眼裡,周圍有好奇的目光向這邊打量過來,他也只興致缺缺地望向了宴會的入口,彷彿四周的一切都與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