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沈遺墨的神色愈漸凝重:“這夢中所見,是否都能作準?就沒有可能存在偏差?”

“沈兄若是不信,或可多尋些人問上一問。”謝無舟沉聲說道,“雲縣、陸家村,就算過去了兩年,那麼多活著的人,總該有那麼幾個如何都忘不掉的吧。”

“……”沈遺墨閉目沉思片刻,輕聲嘆道,“還請謝兄在此守著趙家,在下明日一早便動身去陸家村。”

“我可以一起嗎?”浮雲急著問道,“我也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可她嘎了半天,沈遺墨是半句也聽不懂。

浮雲只能把目光望向了謝無舟。

謝無舟:“浮雲想和你一起去。”

沈遺墨眼裡閃過一絲詫異,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那隻嘎嘎叫了半天的大鵝,愣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她叫浮雲啊。”

“嗯。”

“謝兄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嗯。”

謝無舟近似敷衍的送走了沈遺墨和浮雲。

鹿臨溪站在門邊,看著唯一的姐妹又一次跟著別人跑了,弄得挺大一間客房又只剩下了她和反派,心情多少有些複雜。

夜色是暗沉的,空氣是安靜的。

她回身望向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床上的謝無舟,想起自己在夢中對他的不信任,不知為何心裡多了一丟丟的愧疚。

“那個,謝無舟……”

“嗯?”

“你,你沒事吧?”

大鵝向屋內走了幾步,眼裡攜著幾分擔憂。

謝無舟沒有應答,只是笑了一聲:“麻煩門關一下,然後把你聒噪的小嘴閉上,安靜一點——我要休息了。”

說罷,拉上了床簾。

鹿臨溪:“……”

明明動動手指的事,非要一隻鵝來伺候嗎!

還有!我哪裡聒噪了!

大鵝咬牙切齒,一腳踹上了房門,扭頭氣呼呼臥在了門邊。

那一丟丟的愧疚,忽然散掉了呢。

沈遺墨和浮雲是天剛亮便離了趙宅的。

鹿臨溪睡得輕,恰好聽見了外頭的動靜,當即輕手輕腳開了道門縫,溜達到前院附近偷聽起來。

沈遺墨雖然正直,但也不是不會說謊。

為了不讓趙家人起疑,他並未說自己要前往何處,只說那隻魘鬼昨夜受了傷,現在一定躲了起來,他想在她傷好前將她找到,這樣可以省不少力。

李管家一聽沈遺墨要走,言語中滿滿都是憂慮。

他怕那受了傷的魘鬼失了智,趁沈遺墨不在時找上門來報復。

沈遺墨表示不用擔憂,謝無舟會留在這裡守著趙宅。

但很顯然,李管家覺得謝無舟不太靠譜,言辭間都透露著不太信任。

站在他的角度來看,有這種感覺倒也十分正常。

沈遺墨是名門弟子,謝無舟是一個散修。

沈遺墨說話態度良好,謝無舟卻很陰陽怪氣。

沈遺墨昨夜出手救了人,謝無舟昨夜是被救的那個。

這換誰見了不選前者?

不過現在也沒有趙家人選的機會,沈遺墨最後還是帶著浮雲走了。

許是圍觀了某人被嫌棄的現場,鹿臨溪心情十分不錯。

她朝著客房一路晃晃悠悠逛了回去。

路上迎面撞見兩個趙宅的丫鬟,莫名其妙被攔在原地讓人誇了好一會兒。

總結一下大概是——可愛、聰明、有靈性,真不愧是高人養的鵝,比尋常家禽都要眉清目秀許多。

這二人言語間滿滿都是對某人的盲目崇拜,鹿臨溪在一旁聽得有點腦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