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嬤嬤乾瘦有力的手如鷹爪般抓住她的手腕,一股巨力從手腕處蔓延震得她渾身發麻,隨後她被兩位嬤嬤壓在地上,再怎麼用力都無法掙脫禁錮。

冷衣驚駭地望著屋簷。那股使人震顫的力量是內力,兩位嬤嬤竟也是習武之人,冷衣即使隨著清遊練了四年劍術也沒有半分內力,力氣之懸殊,意味著她完全逃不掉了。

春雷乍響,把廊簷下的鈴草嚇了一大跳。天空烏雲密佈,雨驟風急,竹簾被颳得上下翻飛,屋旁的桃樹剛開花在風雨的侵襲下花枝飄搖,亂紅零落。

鈴草站在冷衣的廂房門前,面含擔憂。兩位嬤嬤不讓她進去,緊閉的門窗讓她心中隱隱不安。

到了黃昏雨停了,零落的桃花瓣被欺壓進爛泥裡,毫無美感,於是丫鬟把花瓣都埋了。

門關了快一整天了,鈴草的心情就像熱鍋裡的螞蟻,想衝進去解救自家小姐,又擔心為自家小姐惹麻煩。

沒事的,嬤嬤都是老熟人了,授課能有什麼事呢?鈴草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這時眼角的餘光似乎捕捉到一抹不同尋常的身影出現在庭院,一個高大的白衣男人。風香樓內院極少出現男人,除非花魁把恩客領進來或其他的特殊情況。那白色的衣袍是琅軒閣的特徵,因此只能是後者。

白衣男人上樓,走近了鈴草看清男人的相貌,發現是自家小姐的劍舞師父清遊公子。她很少見到清遊,高大俊逸的男子一臉冷若霜雪地走過來隱隱有種壓迫感,讓她不由得感到緊張。

清遊淡淡看了一眼緊關著的門,問鈴草:“凝碧在裡面嗎?”聲音低沉清冷得彷彿不包含半分情感。

“是,”鈴草立即應道,意識到清遊可以救自家小姐,連忙道:“我家小姐和兩位嬤嬤從早上一直在裡面沒出來過,這也太久了,我家小姐本來身體就虛弱……”

鈴草弱弱地說著,雙手不自覺絞了絞衣襬,她彷彿聽到清遊的嘆息聲,然後就看到清遊敲了兩下門,道:“我是清遊,我來了。”

不一會兒,房門開啟了,露出李嬤嬤那張乾枯陰厲的臉,她對清遊臉色有所放緩,恭敬地請他進去,而把鈴草拒之門外。

鈴草嚇得面色慘白,清遊見此問李嬤嬤:“你們沒有虐待她吧?”

李嬤嬤忙說:“怎麼會,只是凝碧小姐不願意配合,不然早就結束了。夫人說過,若凝碧小姐不配合的話不用管她的意願,我們都嚴格遵守夫人的指示。”

清遊流露出早就知道的淡淡無奈感,對鈴草說:“你且安心,你家小姐身嬌肉貴,不會有大礙的,準備好吃食和洗澡水等著吧。”

鈴草展眉應是,清遊便進去了。立刻映入眼簾的是散亂的陳設,我掉落地上的女子衣物,即使有所心理準備,清遊見到冷衣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挑眉,語氣微冷:“她在我那練了四年的劍也不曾有這狼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