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夏花也來了。”

夏花走到眾人面前微微一笑:“我央求媽媽讓我來的,我特別神往姐姐們在舞臺上的風采,真的很想親眼看看。”

“就你嘴甜,好了,我們快出去吧,不打擾花魁姐姐們準備了。”胡媽媽對著夏花笑道,牽著夏花的手出去了。

胡媽媽對夏花的偏愛隨處可見。

流夏不覺心裡酸溜溜的,“媽媽和夏花真像一對親母女。”

“人家是一家人,哪像我們只是撿來的——”工具罷了。雲秋沒把“工具”二字說出來,其實她知道,就算是工具,她也是為自己復仇的工具。

國公府庶二公子王易清,便是她的目標。

繡雲湖岸邊,人頭攢動,就在這人山人海里忽然出現一支龐大的隊伍,錦繡旗黃金輦,聲勢浩大而來。

“三皇子,五皇子到!”

頓時,街上的人們紛紛跪拜下來。

輦裡卻伸出一隻手來,清冷的聲音傳給身邊的隨從:“叫百姓不必跪,我們是來與民同樂的,不是來破壞百姓的興致的。”

即使當朝經濟繁榮,瓦肆勾欄多如牛毛,皇族成員也不允許到街市尋花問柳,但工部侍郎良樹雲早朝提議皇族成員應該與民同樂,一齊看重陽節的歌舞盛會,君上允了,派三皇子五皇子前往。

三皇子的命令隨著諸多侍從的傳遞傳遍整個繡雲湖岸,百姓聽了欣喜若狂,直呼“皇上萬歲,三皇子五皇子千歲”,節日的氣氛又開始熱鬧起來,百姓們紛紛追隨駕輦想一睹皇子真容。

輦在碼頭停下,隨從們挑起兩邊的簾子,三皇子趙峮從中走出,抹額環佩,錦衣玉帶,雖然年僅十三歲,周身的氣度卻讓人不容小覷,與生俱來一股王者風範。再看隨三皇子其後穿著狐裘大氅的少年,少年比三皇子矮半個頭,面白如紙,氣息虛浮,身上的大氅比少年的體型還要大,彷彿要壓得少年喘不過氣。如此年幼虛弱,眾人一看便知這少年是傳說中幼年喪母奇毒纏身的五皇子趙垠。

兩名皇子的身姿氣度高下立判,百姓的目光紛紛落在三皇子身上。

國公府包下了最大的一艘遊艇,諸多大臣公子恭迎三皇子和五皇子上船。作為風月裡佼佼者,國公府庶二公子王易清眉飛色舞地向三皇子介紹京城各大青樓的花魁,口若懸河,好似狀元倒背八股。

“依在下看來,風香樓的花魁晴春最是才貌雙絕,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晚她將會出演,請殿下拭目以待。”說起晴春,王易清的語氣略微驕傲。

趙峮對晴春提起了興趣,“哦?聽起來你與晴春這名女子很是欣賞,她是你的紅顏知己麼?”

“啊,不是,”王易清慌張否認,“她只是一名供人玩賞的青樓女子罷了,哪能算知己。”說著,他偷偷看一眼世子嫡兄的臉色。像國公府這樣的皇親貴胄迎青樓女子進門是莫大的恥辱,如果三皇子童言無忌說點什麼就不好了,所以他趕快轉移話題。

歌舞盛會即將開啟,霎時間舞臺上漫天飛花,歌女們抱著琵琶登場,奏唱太平盛世之音。

趙峮其實從小聽慣了宮裡的絲竹管樂,且他比起歌舞享樂更喜歡騎射縱馬,是故聽著有些心不在焉,維持表面的歡喜罷了,而身邊的人巴不得每個人都和他說上話,他甚是覺得不耐煩。這些世襲罔替的酒囊飯袋,只會啃食家族的蛀蟲。

他抓住和一個世家公子談笑風生的空隙點一下身旁一言不發的趙垠:“五弟,你感覺這樂曲如何?”他專門提議五弟陪同正是為了應對這種情況,五弟,速來與三哥分憂。

趙垠卻微微一笑:“三皇兄,我向來喜歡清靜,這裡有些太嘈雜了,我……”

趙峮連忙打斷:“誒,我看你在城外的莊子裡憋了幾年病也沒好到哪去,你就應該出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