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指的是你並不特別,是我把你當成特別的咯,說得好像我對你另眼相看那樣。”冷衣有些傲嬌地說。實際上她明白少年的話說到這麼份上她再探究少年的身份就不禮貌了,但這種試圖瞭解對方卻被婉拒的感覺委實讓人有些不開心。不過冷衣很快釋然了,人與人的相遇或萍水相逢或白頭之交都是講緣分的,強求不得,她對少年朦朧的好感可能是因為少年恰好出現在草藥堂,草藥堂對她來說是一片安定的心靈之地,神話裡出現在天堂的往往是天使,童話裡出現在森林的往往是精靈,少年於她而言正是這類美好的象徵吧。

想通了冷衣便不在彆扭,“既然我身份比你高,那服侍我吧小藥童!”說完張開嘴。

等了幾秒嘴邊沒有動靜,冷衣哼哼道:“怎麼了,現在不願意了?不聽我的命令我是不是有權力打你板子?把你關進地牢?”

說完冷衣在心裡補充:我只是開玩笑的我才不要當胡媽媽晴春那種瘋婆子。

少年失笑的笑聲低低地傳來,他今天笑了太多次了,讓冷衣抓心撓肝很想立刻恢復視力看他的表情。少年笑完後說:“是,凝碧小姐有這樣的權力,小的立馬侍奉你用膳。”

——

青檀回到草藥堂,還沒見人影就聽到吵吵鬧鬧的聲音。

“我不喜歡吃蔥,你幫我把蔥都去掉。”

“你又差點把飯喂到我鼻孔了!”

“這雞肉怎麼有骨頭啊……我知道雞是有骨頭的,但我吃的雞肉是沒骨頭的!”

“我說了我不喜歡蔥……”

青檀一臉困惑,但更讓她無語的是謝大夫,“謝大夫站在門外做什麼?還開了一條門縫從縫隙裡看。”不會吧,不應該吧,這看上去好像偷窺,但是不應該吧……

“青檀姑娘來啦,”謝大夫合上門縫理了理衣袖,試圖把風度給拾掇回來,但臉上的笑容合都合不住:“哦呵呵呵小孩子之間真的太吵了,嘰嘰喳喳地像春天的麻雀,你說是不是啊。到給晴春花魁煎藥的時間了我去也。”

青檀向謝大夫福了福身,心裡嘟囔道之前沒覺得謝大夫這麼喜歡小孩子,旋即開啟了內室的門,看到兩小屁孩的樣子眼角忍不住抽搐。

地上零零碎碎散落著飯菜,床頭的桌面也並不整潔,而且冷衣臉上還沾著菜汁。很明顯拿著飯碗和筷子的那個是個不會伺候人的主,整出的一地狼藉讓青檀這位金牌丫鬟血壓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