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儀雙手扶在他的肩上,

“別哭別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當然心疼你啦,乖。”她擦著他的眼淚。

她哄著他,解釋著,

“你知道我父皇叫我進宮做什麼嗎?也不知道是誰把鐵礦的事說給他聽了,他要把我的鐵礦給皇兄。

我在宮裡受了挫,一回來你就不見了。正常人誰會把這兩件事分開想?”

瑥羽的眼淚止住了。

他擔憂的問,“鐵礦給太子殿下了?”

“這事兒還沒定下,還有迴轉的餘地。你快好起來,後面還有很多事要用得著你呢。”

他重新燃起希望,心裡鼓脹著,“殿下......您真的沒把我送人?”

簡直不要太荒謬,瑥羽可是她的金主、兼店鋪掌櫃、兼她的掮客,她籠絡還來不及!

她的大業以後會有他的軍功章!

更何況他長的這麼好看,她也捨不得送人。

楚樂儀直呼,“我怎麼捨得啊!”

瑥羽看著她瞪大了眼睛的表情,好像是在說,你聽聽你說的這個言論多麼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人神共憤!

這表情和話語極大的安慰了他的心。

所有的憂慮在那一剎那煙消雲散,一顆心落到了實處。

如同長夜後的第一縷晨光,迷失森林的孩子找到了回家的小徑。

瑥羽的呼吸漸漸平穩,片刻過後,

“是我誤會了殿下。”

楚樂儀突然想起府醫說他可能咬舌尋死過,

“她......欺負你了?”

瑥羽垂下眸子,

“她想要我......伺候她,我不願,她就讓人打我。”

楚樂儀問,“你尋過死?”

瑥羽沉默了一下,算是預設,

“我以為您不要我了,心中無望,與其被當個物件一樣送來送去,還不如自己了結了好,什麼都不想在乎了。”

楚樂儀捏著他的腮,還有淚水,滑不溜手。

“傻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活到最後才能笑到最後。”

瑥羽感受到了寵溺,語氣裡帶著不自知的嬌,

“人都像個物件了,如何笑得出來?”

她接話,“讓壞人看看,物件居然會笑,大白天的就能活活嚇死他們。”

瑥羽破涕而笑,眼裡最後的那點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

他心裡想,公主雖然說著物件的笑話,可公主的所作所為,是把他當個人看的。

楚樂儀看他又要哭,可是怕了這個漂亮寶寶了哭了,近身抱了抱他。

一下一下撫著他的背,“乖,不哭了,好了,回家了。乖啊......”

瑥羽高大的身子輕輕的貼著她,下頜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感受著後背一下一下的撫慰,心裡麻酥酥的,起了風。

咽喉,還是心口,總之是那個位置,不上不下的,

是緊還是酸,都有一點像,又都不像。

像是烏雲在瞬間被陽光撕裂的扯痛。

痛但是很想要。

想多來一點。

瑥羽下頜在她的肩窩蹭了蹭,嗅著百花的香氣,伸出手也抱住了她。

一時間出了神,“殿下,別不要我,我聽話的,聽你的話......”

楚樂儀知道這是終於捋順了毛,心裡也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動非常,她真是個大師啊!

她應該去搞個心靈撫慰課堂賺錢!

一下想到了錢,她突然一陣抽搐。

她的鐵礦還沒著落!仇人又不知道是哪個!

“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