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參與的都有射賞,不得最後一名就不算丟人。

所以楚樂儀毫無壓力,昨天練了好一會呢。

她不慌不忙舉起弓,用力拉滿弓,眯起眼睛專注對準靶心,“嘶——”胳膊疼。

手腕也酸。

待回過神,箭矢已經飛出去了。

在空中劃過一個並不優美的弧線。

楚樂儀:?

柵欄外有圍觀的人,看到她的也表現並不奇怪,前面也有位公主射空靶子。

但一旁的遊旭站不住了,他從沒覺得這麼臉上無光過。

記錄官報了永朝公主的名號,他才知道昨天是給誰當的師傅。

但這徒弟實在弱的令人難以接受。

站姿不到位,手臂抬不起,手腕角度也不對,拉滿弓還沒怎麼瞄準呢!就鬆開了手。

一切白教!

“哈?鬼上身了?”遊旭深邃的眼睛裡全是不可置信,又仔細看了看,對,就是昨天那個人,沒認錯。

顧方海抱著臂膀百無聊賴,這種比賽他從來不看,他寧願去看將士那邊的比賽。

今天硬是被遊旭拉過來,說來看他徒弟。

他見遊旭的神情像是遇了鬼,歪頭問,

“你徒弟不會是這位吧?永朝公主?了不得了,當上公主的師傅了。你怎麼還認得永朝公主呢?什麼時候的事?沒聽你說過呀。”顧方海上下打量著遊旭,眼神頗有深意。

“她肯定是沒熟悉弓箭,這把不能當真。”遊旭身形一閃,越過柵欄。

顧方海被遊旭蹭的偏轉了身子,“喂!你要帶公主出征還是怎麼著?”

遊旭沒理後面的聲音,直接大踏步的走向要放下弓的楚樂儀。

遊旭在她一側站定,俯身拜過,“見過永朝公主,您昨天還能打上朱侯呢,今天這怎麼回事?下一場雨給您下失憶了了?”

楚樂儀擰著手腕,看來人身著勁裝,身姿挺拔如白楊,意氣風發的。

他嘴上說著敬稱,用的卻都是批評的言語,楚樂儀有些好笑。

“咦,這不是我的美人師傅嘛!”

遊旭正是銳不可當的年紀,看自己教的徒弟這麼不爭氣,當下就展開手臂引著她往另一邊走。

“您別套近乎,您告訴我,姿勢,位置,呼吸......您是不是全忘了?勞駕您來這邊,我再教一教您吧?”

楚樂儀才不想練,她昨天練了整一天,晚上又意外幹了個活,剛一拉弓她就察覺不對勁。

再練,手和胳膊就更吃力了。

她拒不拿弓,揹著手站在一邊,犯了很大的愁,

“美人師傅,你就好心放過我吧,一會還有兩場立射,三場騎射,再練,我怕是堅持不到騎射最後一場了。到時候棄權比拿最後一名還丟人吶。”

遊旭風姿俊美、面龐嫩生,目光中的銳利卻像鷹隼一般,如墨畫般的濃眉,微微上揚。

恨鐵不成鋼,壓抑了又壓抑,差點要仰天長嘆,

“殿下,恕我無禮,您的手,難道是殘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