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哎呀,您就說一點唄。好公主,啊?”

楚樂儀放下他的手,極具深意的低著嗓子說,“那我就說一點,你好好記。”

遊旭點頭,生怕錯過一點。

她清了清嗓子,一邊組織語言一邊慢吞吞的說出來,“無論這次你上不上戰場,今後你都要記住,

沙場點兵,宜詳察敵情,謀定而後動。

鐵甲雖堅,亦須智謀為輔,方能克敵制勝。

金戈鐵馬,當知進退有度,不可逞勇。這是我贈你的良言。”

遊旭思考了一會,“您說的很有道理……跟我爹說的話,有那麼一點像。”

楚樂儀:廢話,就你這一眼能看透的衝動性子,你爹除了這些還能囑咐你什麼。

綠衣進來稟報:“殿下,您的第二場要開始了。”

楚樂儀接過弓,起了身,回頭還囑咐了一句,“切記哦。”

留下一臉疑惑的遊旭,他坐著想了會,嘟囔,“那我這次到底能不能上戰場?我能帶多少兵?公主也沒說呀。”

又過了一會,“那些話還用看手相面相看出來嗎,我都會背了。”

他走出帳篷,天光乍眼,他眯了眯雙眸,“這個永朝公主,誆我!”

*

瑥羽這一整天,都是在惶惶然不可立之中度過的。

因為昨天公主問他的問題,他沒有答上來。

那會兒還是大夜裡,他仍在失神,公主也愣了一會。

突然冷不丁的問他,“瑥羽,你剛才是在叫我嗎?”

他的血液忽然又被點燃,沸騰不止。

他不能說是自己情不自禁。

他不能說人生第一次就是低吟著她的名,將自己的靈魂化為灰燼的。

不可以說出來,他明明是在裝作不知事的。

當時他只能啞聲,微微側首,向她道“殿下恕罪,瑥羽無意冒犯……只是我曾書寫過您的名諱,就記住了。方才一時忘了分寸……”

接著就再也無法說什麼。

此後他們各自去洗過,公主也沒有留下他,再沒說什麼。

他羞澀的想抓住她的手,讓她不要趕自己走。

可又怕自己叫了她的名諱,惹她不喜了。

今日他在房間裡獨自鋪開紙張,畫著山山水水,腦子裡全是她,卻不敢再去她的寢殿等她。

忽然聽見遠兒的聲音,“郎君,殿下找您呢。”

瑥羽眼睛裡閃過喜意,伸手擱下毛筆,往自己身上打量有沒有墨跡。

全身都檢查完之後,擺出一個自認為最乖的樣子去找她。

但願公主已經消氣了。

剛一踏進門檻,就聽見公主清凌凌的聲音,

“瑥羽,我今日拿了最後一名。”

“別人還取笑我了,說我手殘了。”

瑥羽疾步走進去,看她正在靠在案几上吃葡萄,急忙淨了手,給她剝葡萄肉,

“殿下,莫要難過,您已經盡力了,是誰說您手了?那人說的不對,您不要聽。您的手明明很完美。”

楚樂儀張嘴咬過葡萄,“都怪你,昨天累著我了。”

瑥羽臉色刷的一下子就紅了,綠衣還在一旁立著呢,這叫他可如何是好。

他聲音沙沙的,“殿下恕罪,瑥羽……有錯。”

手指正好碰到她的一點嘴唇,沾上些亮晶晶的。

觸了火似的趕快收手,“殿下,我錯了……”

楚樂儀轉著眼睛想,“那倒沒什麼錯不錯的,如果你願意賠我點什麼,我心裡就能平衡一些了,也算沒白做工。”

白做工?

瑥羽燒著臉去了公主一側坐下,拉扯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