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聲音更沉了,“別耍嘴皮子,問你幾遍也要回答我。”

小堂點頭如小雞啄米,“是是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阿羽哥哥這時候真嚇人,第一印象太不可靠了。

在易州時,阿羽哥哥幫他給父親下葬,看風水,一路溫柔的帶他來到惠京羽華堂。

他在私塾讀上了書,還在武館學拳腳,閒時就主動在羽華堂裡幫工。

每天三個地方來回奔,腳不沾地,沒有閒暇思考,倒也漸漸消磨了一些愁苦。

小堂心中感懷自己是遇上了救苦救難的菩薩,發誓這輩子都要跟著他,報答他。

可這尊菩薩最近陰晴不定的,完全打破了往日溫柔的外殼。

待人倒是仍然沒得可指摘,就是那雙眼睛,幽幽的沒有一絲溫度,冷的忒可怕。

瑥羽放小堂走了,邁步踏進那座浮華虛幻的歌舞坊。

“貴客,您來找人還是玩樂?”一個男侍者微躬身子,又抬起頭來,臉上是熱切的笑容。

瑥羽沒來由的不喜,他目光環視一圈,皺著眉頭,這裡怎麼到處都是男人。

他沉聲說道,“帶我去五層的‘雲深雅樂’,我是裡面主人的侍從,來請示些事。”

男侍者一聽是五層,極盡恭敬,“貴客,您跟我來。”

男侍者一邊帶路一邊說,

“就是貴人的包廂有些規矩,一會上去了,勞您在外廊稍待,小的進去稟報一聲。”

“真是對不住!”

瑥羽經過那些縱情享樂的人群,手攥的越來越緊。

到了‘雲深雅樂’,男侍者剛要進去,瑥羽在一邊叫住了他,“跟裡面的人說,我名字叫瑥羽。”

“得嘞,小的記住了。”

楚樂儀迷上了迎春苑。

不管是這裡的珍饈,還是這裡的美酒,亦或是這裡多姿的歌舞,

都讓她壓抑許久的穢氣得以釋放。

沒有徹底的放鬆,哪有徹底的休息?

沒有徹底的休息,哪有精力迎接新的挑戰?

她當然不能緊繃著一根弦,到老了才享受快樂。

畢竟老了還有老了的快樂要去享。

今天要看小紅跳舞,明天要看小綠吹簫,後天排到了小藍的專場……

排不完。

他們不會問她是誰,是哪裡來的,多大年紀,是做什麼的,正要做什麼。

他們好像是訓練好了似的,對她全無好奇,只會展示日益精湛的技藝。

她來了,他們笑臉盈盈的伴著。她要走,他們也不會問她什麼時候再來。

拎的清,不麻煩。

楚樂儀愛極了這種,沒有附帶假情假意糾纏的,純觀賞娛樂放鬆。

這一點,比她原來那個時代的會所男模要利落許多。

小紅正在跳著舞,一個男侍者敲門進來,“打攪貴客,門外有個叫瑥羽的公子,說是您的侍從,說是來請示什麼。”

楚樂儀移開送到嘴邊的酒杯,心中驚訝。

瑥羽怎麼找來了這裡?出了事?

“你讓他進來吧。”

酒杯再次移到她嘴邊,她轉頭看了看乖巧的小綠,“先不喝了。”

他們各自有雅緻的名字,奈何楚樂儀不想記,透過衣飾的顏色就能分辨出來誰是誰。

他們也配合她的習慣,衣衫的顏色每次都與上次相同,叫她不會認錯。

小綠放下酒杯,從盤子裡拿了一顆菓子,“您嚐嚐,這是奴做的,餡是松子仁、芝麻、桂花蜜餞,好甜。”

楚樂儀原本在等著瑥羽,不想吃。

但她聽說個“好甜”。

小綠的手藝還是經得住考驗的,菓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