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錯,我錯的離譜。羽華堂的人,還有芝蘭院的人,他們都是無辜的,請您網開一面。”

“把所有刑罰加諸我身,我都可以受著,請您放過他們。”

瑥羽以首觸地,磕了頭。

“求您……”

楚樂儀眼前終於不再迷迷濛濛的,身子輕鬆的好似卸下了千斤重。

他蹭了蹭她的鼻尖沒再做別的,雖然他們力量懸殊。

雖然看起來,他情緒洶湧,話語也過分激烈。

好在,好在,他並不是依著自己的偏執行事。

楚樂儀心裡些許安慰,沒白護著他,還算像個人,知道尊重。

兩個人都安安靜靜的,一個站著,一個跪著。

楚樂儀有時間回想,他說的那一大通和他做的這一點兒。

言行不太一樣。

還有的救,好像不是她以為的那種真變態。

但不確定,再看看。

“起來吧,回去。”楚樂儀轉過頭找到門口的所在,精神恍惚的朝那裡走。

瑥羽身形微顫,聽到她平靜的說話,不太敢相信。

緩緩抬起頭來,滿是驚愕與疑竇:她不怪我?

目光緊緊追隨著公主的身影,看著她朝門口走去。

瑥羽緩緩站起身來,素衣若雪,動作有些僵硬,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已經閃過門外,沒有人影了。

瑥羽快步追上去,生怕自己被她丟了。

又不敢太近,步伐有些不穩,心中的波瀾仍未平息。

默默凝視她的背影,心中暖流湧動。

她沒有厭惡嗎?

一前一後,他們經過數層樓梯,經過熙攘熱鬧的叫好人群。

一個女侍者上前,“貴客,今天這麼早,可是哪個不長眼的伺候不周?您的馬車還未到,小人給您安排一輛馬車可好?”

她都忘了,按約定,她的馬車丑時才會來接她。

楚樂儀怒瞪著瑥羽,“都怪你,嚇的我都忘了馬車的事。”

車伕曾在深夜接她的時候好心勸過,太晚了要帶個侍衛,她覺得沒什麼大事,自己更逍遙一些,就不帶侍衛。

可現在要是馬車都不是自家的,她不能接受。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迴轉過頭跟女侍者說道,“不必了。他們幾個都很盡心,不必怪罪。”

女侍者應聲離去。

瑥羽被她吼那一下,漂亮的眼眸裡光彩交織,有驚喜,還有感激。

她兇他了,但只是兇了一下,像是日常會有的怨念的兇,是他不怕的那種。

瑥羽心裡被巨大的甜蜜砸中,張皇無措,“殿……主人,我回府去找馬車來,好嗎?”

“去吧。”

瑥羽的速度很快,騎著馬在深夜中疾行。

楚樂儀在座上看猜謎鬥智的,幾局之後還意猶未盡。馬車就到了。

之前光顧著看歌舞,一樓大廳的玩樂竟一點沒參與,下次過來要玩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