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會屈尊降格的來,但事情只會鬧大,瑥羽接了他這話,他心裡發虛。

公主派的人,一來就封了賬房銀庫,連他家都圍了,兩隊人馬開路,可見是有準備、有證據而來。

賈老闆冷汗涔涔,越想越怕,剛才的氣焰也一點點矮下來。

眼神低低的斜斜的往瑥羽那裡瞥。

瑥羽面上一片好意,“賈老闆,只需要五百兩銀子,瑥羽好交差,您也就,把如今這一關,給過了。”

能過了?賈老闆捫心自問,這三十年的開頭十年,他是清清白白。

再往後皇后娘娘榮登後位,他經營鋪子這之中的爛賬,哪是五百兩這麼點就能過了的。

他立在那裡強迫自己冷靜,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恍恍惚惚,滿頭的汗越來越多,溼透內衫外衫,終於鬆了口,姿態軟下來,

“我可是珍寶閣三十多年的掌櫃,珍寶閣是我一手帶起來的。”

瑥羽看他語氣軟下來,知道已經差不多了,“您近前來。”

侍衛架著他的身子,把他架到了瑥羽面前。

瑥羽附到他耳朵近旁,

“賈老闆,原本主子交代,直接對您用極刑。

可您今天表現得好,我也不想看那些血咕隆咚的畫面,就算了吧。

只不過我猜測,用過極刑的人,身子肯定要休養一陣才能好,掌櫃一事,就先擱一擱?”

賈老闆這下是真聽明白了,這人真的是拿著證據、帶著私刑來的,

“主子?”他身上的汗冷透了,打了一個寒戰,“哪位主子?”

瑥羽是故意的用了這個詞,主子可以有很多理解,可以是公主,也可以是皇后。

他是奉公主的命令而來,可這賈老闆好像不怕公主,那便讓他理解成是皇后娘娘也未嘗不可。

就算賈老闆有後招,以後再翻出此事。

瑥羽會說,自己說的主子指的是公主,也不算謊稱皇后娘娘的旨意。

瑥羽用一種十分同情的眼神看著賈老闆,“您現在還不明白嗎?”

賈老闆饒是被侍衛架著,也撲通一下蹲在地上,沒能再起。

銀票是賈老闆寫了條子,讓侍衛去家裡拿的。

瑥羽帶上銀票,囑咐侍衛看好前店後堂,自己回了公主府交差。

*

“殿下,整個過程就是這些了,銀票已經交給高嬤嬤。

賈老闆如今還在後堂,有五個夥計還集中在院子裡,賬房和銀庫也被封著。

前面還在開店經營,侍衛都看著。

接下來的事瑥羽不能擅專,來請示您。”

楚樂儀在書房看他寫的目錄,不到一個上午,這人就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回來了。

她細細打量他,還是那樣深邃的五官。

漂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樑,嘴唇如同丹朱一樣鮮豔。

一襲淡青色錦衣,像棵立松一樣站在那裡。

分明這個人的氣質很不一樣了,在談到經營的事上,他再也不是那隻受了驚嚇的小鹿。

他之前的害怕惶然,難道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