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上不糊塗,則能明辨是非。

小事上不計較,則能心無旁騖。

公主會不會是喜歡在大事上為她解憂,體貼懂事的人,而在日常小事上,她就不計較那些瑣碎了。

這樣一想,也確實符合公主表現出來的樣子。

所以,他只要將公主交給他的大事正事辦好,而在日常瑣碎上,他可以學著潑辣不聽話一點?

就剛好又“懂事”,又“辣”了。

曾給無數道策論題目論破題的瑥羽,想通了這番道理,竟有種書總算沒白讀的欣慰之感。

雖然不知道為何公主會喜歡“辣”的,但人分各種,想來這是她的情趣吧。

瑥羽重新有了一點信心,之後安安靜靜的拿著巾帕等著公主沐浴完出來,這是他同采苓那處“奪”過來的,他想給她擦頭髮。

過了很久,很久……

久到按照瑥羽自己洗的時間,都能洗三回了,公主還是沒出來。

那道溫泉浴間的門依然沒有開啟。

公主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她還有點醉意的。

瑥羽想也沒想就快步繞過屏風,開啟浴間的門。

他面上煞白,腦海裡全是她被淹死無人搭救的可怕畫面。

方一開啟門,一陣霧似的水汽慢慢散開,他努力一點點辨別池中的身影。

沒有人影!

已經淹進去了嗎?!

他渾身的血液都似凝固了。

幾步邁過去到了池邊,然後視線逐漸清晰,發現站在另一頭的池邊,掛著一身水珠,溼發細腰,側著身子,還沒來得及穿好的……

公主。

猛的停住。

心都快要跳不動了。

楚樂儀身後傳來腳步聲,以為是采苓來幫她絞頭髮。

她回身一看,沒有人。

聽錯了?

可能是溫泉水導過來的嘩嘩聲,太不規律了,給了她什麼幻聽。

瑥羽在浴間門外,屏風另一側大口的呼吸,臉上耳朵都紅透了。

慌亂的攥緊了巾帕,身體僵硬,幾乎要窒息。

太過逾矩了,太過失禮!他……

瑥羽心中有個小小的聲音為自己辯白,他真的,真的只是擔心公主遭遇不測。

他眼睛唰的一下,帶出滿是眼眶的潤澤。

楚樂儀毫無所覺,給自己擦身,又將頭髮勉為其難的擦的半乾,太長太密了,好煩。

擦完頭髮甚至有點頭暈,溫泉浴間裡有些熱。

她套上睡覺穿的衣裙,又披上長袍,走了出去。

……

“還是讓采苓來吧,你不會。”

剛剛無意中“冒犯”了公主的瑥羽生怕自己又做錯事,央求著她,“我……我學了的,我會的,殿下……我……”

楚樂儀躺在躺椅上,頭髮落在半空垂著,不解的歪頭向上瞅,“也不用什麼都學。”

瑥羽心情仍未平復,身上燙的像是在火裡燒,滿心都是歉意,

“我真的……學會了的,殿下給我一個機會。”補償。

“好吧。”楚樂儀感覺頭皮一陣疼,“啊輕輕輕!”

瑥羽跪在地上,一鬆手,“對不起殿下,弄疼您了嗎?我不好,我錯了,對不起……我該死……我該死。”

楚樂儀越聽越迷,她平常也沒有表現的很嗜殺吧?

雖然看不見他,她擺了擺手示意。

“也不用這麼緊張,我恕你無罪,慢慢來就好。”

瑥羽又重新拿起巾帕,調整了呼吸,罵了自己千百遍無用,才輕輕的又幫她擦頭髮。

那一陣擂鼓般的心跳過後,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