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暢的。

還沒睜開眼睛,意識裡感覺胳膊下面壓著個什麼,她捏了捏,很有彈性。

還有突然沉重的呼吸聲。

一陣毛骨悚然驚得她眸子一睜。

眼前是瑥羽瓷白的側臉,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樑,微抿起的嘴唇。

“你你你你你......”

瑥羽聽到她的聲音立刻閉上眼睛裝睡,裝的不是很真,眼皮還在抖動。

被子底下的手也蜷起來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一早他就醒了,公主還沒醒。

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扛過那些作亂。

忍得極為辛苦。

漫長又艱難的,撐到晌午。

幾次翻身看她無知無覺的樣子,他都又羞又氣,活像個被流氓調戲的良家子。

公主突然醒了,他更不知道怎麼好了,生怕自己尷尬的情形被她發現。

楚樂儀過了那陣驚訝,發現是他,撐著胳膊俯身去看,好近。

夢裡是男菩薩,醒來也是男菩薩,這才是她整日辛苦鑽營工作該得的啊!

誰家好人有便宜不佔?

她還沉浸在夢裡的愉悅中,上手摸了摸他的臉。

他眼皮更抖的厲害了,眉頭皺了皺,又鬆開。

這人在裝睡?

那她可就當他是真睡了。

順著肌膚把能捏到的地方都捏個遍。

瑥羽終於睜開眼,眼眶已經紅了,淡粉色的眼尾好似氤氳著一點淚。“夠了......”,音色喑啞。

楚樂儀聽見他說話,立刻對上他,目光清明澄澈。

瑥羽看她的樣子沉靜,不知她開心還是不開心,可憐的更啞的聲音小聲問,“......夠了嗎?”

彷彿公主要是說沒夠,他還能繼續可憐巴巴的繼續受著。

他只感覺自己燒成了滾燙的火爐。

再繼續恐怕把自己燒成塵渣。

還妄想伺候她呢,只是這樣就受不住了。自學是一回事,實踐是另一回事。

以後可怎麼辦呀,瑥羽從心底裡生出一種羞澀的懊喪感。

楚樂儀看他快嚇哭了,直起身子,穩穩坐起來。

昨夜的一點記憶也在慢慢回籠。

“害怕成這樣還敢呆在我這裡,萬一我獸性大發吃了你呢?”

瑥羽想說的是,他無時無刻都想親近她。可他不想讓公主覺得他像個登徒子一般。

話到嘴邊就成了:“主院兒的人都說殿下嫌棄我,要讓他們看看,殿下不嫌棄我的。”

楚樂儀聽著他音調婉轉又軟糯,心裡莫名的抓撓了一下,“前幾天我事多又忙,高嬤嬤的事,我今天會給你個交代。”

瑥羽心虛的提了提被子,“不是高嬤嬤說我。”

“不是她?”

瑥羽覺得自己在躺著不好,畢竟公主是坐著的。

他起了身,幾縷髮絲垂落肩頭。

“嗯,是高嬤嬤身邊的常畫,她和我的小廝常明打了嘴仗,常明輸了。”

楚樂儀不可避免的看到他衣襟大開的樣子。

美色當前,怎能不為委屈的美人討回個公道呢!

“不要怕,無論是誰,亂傳謠言,致使人心浮動,我都會處置的。”

楚樂儀嚥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