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我可不是不守信用的人。你別怕,錢池最壞的結果是經營不善虧掉,但肯定不是坑掉。放心吧!”

楚樂儀拍拍他的後背,有一點彈性,感覺有背肌,但不是很厚,是她喜歡的那種薄肌嗎?真不知道衣衫底下是個什麼光景......還是那麼白嗎?

突然停住:十七!十七!十七!楚樂儀你是個色魔嗎!

她白了自己一眼,暗自叮嚀自己,“十七歲......”

瑥羽流著眼淚,眼前模糊,隱約聽見她說“十七歲”。

正是自己的年歲。

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嗎?

正當他想著呢,就感覺到自己抱著的腿的主人又在拍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瑥羽只能鬆開她,睫毛被眼淚沾溼,他抬起頭想多看她一眼,目光中充滿了脆弱。

他的臉頰上還殘留著淚痕,面板因為哭泣而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喉嚨哽咽,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沒......沒了。”

他這一眼不要緊,直把楚樂儀的心魂都勾住了。

楚樂儀看著他蒼白中透著一點緋紅的臉色,黑曜石一樣的眼睛裡有一種飄渺的情緒,濃密的睫毛如同被露水打溼的蝴蝶翅膀,微微顫動著。

幾縷髮絲凌亂地散落在他的額前,更增添了幾分悽美。

太勾人了!

這小可憐!

她不禁放柔了聲音,問近在眼前仰頭看著自己的破碎少年,

“你怎的還哭上了?”

用手抹去他的淚痕。

瑥羽不敢動,垂下眼睛,呼吸也放輕了,感受臉上的觸碰:她碰我了。

“我怕,您會拋棄我......”他聲音低沉而顫抖,幾乎是在耳語。

楚樂儀忍不住心生憐愛,照著腦子裡的古文滿嘴跑火車,“乖卿卿,我拋棄誰也不會拋棄你。”

瑥羽睜大了眼睛,彷彿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真的?”

他抬起頭,凝視著她的眼睛,在確認這個承諾。

瑥羽:她叫我“乖卿卿”......

他的心一下子就軟化成一攤不成形的雲朵,在她眼眸和自己之間飄忽不定。

楚樂儀煞有介事,“真的啊。”

瑥羽終於放鬆下來,又趴在她膝上,好想擁著她,再也不分開,貼的緊一點。

他清楚的感覺到公主是在看見他抬頭的一剎那,聲音變溫柔了。

是因為他流眼淚了嗎?

除了被救回來那次,這是他第二次在公主面前哭,他並不想的,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可他就是因為她的不告而別,因為客棧裡那麼近卻不能觸及,因為她剛才沒有對他多一點留戀,因為以後的駙馬......而委屈。

那聲“乖卿卿”更是把他的愁腸百結變成了情愫婉轉。

自己哭泣的樣子,可以讓她想碰自己嗎?

一旦多次接受了自己很壞這個設定,瑥羽已經不想當什麼君子了。

他意識到自己渴望擁有她的全部,她的笑容、她的溫柔、她的愛,甚至是她的每一個呼吸。

一種近乎瘋狂的佔有慾燒了他的心扉,只有將她完全佔有,才能滿足他心裡的空。

只要得到她的愛,只要能......得到......她......

瑥羽心口一酸,衝的自己又爽快又酥麻,前所未有的幽暗光芒從他眼睛裡出現。

他只想得到她,不惜任何代價,哪怕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瑥羽的心臟劇烈跳動,彷彿要跳出胸膛。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甲幾乎嵌入掌心,但他渾然不覺疼痛。

“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