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

她現在只能問她了。

高嬤嬤神色肅正,立在那裡不緊不慢的敘述,

“回殿下,宮裡的仇人有五皇子,七皇子,瑤貴妃,曲妃,言曦公主,太醫令封遠葵。

朝堂上的仇人有吏部郎中趙端,樞密院樞密使江磬餘......”

“等等,等一下。”楚樂儀的嘴張開就合不上了,

“高嬤嬤,這都是我仇人?這麼多?我幹什麼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只是拌過嘴,或者不小心踩了人家一腳,這種小事的,不用列舉。”

“殿下你忘了嗎,如果列舉小事,有更多。”高嬤嬤正色道。

“不過公主不必放在心上,您哪一天想除掉他們之中的誰,我都會全力協助您。”

楚樂儀:?我可記得那裡面有皇子啊!

楚樂儀握住扶手,手心有汗,“是他們得罪過我?我原諒他們了?還沒報復?”

高嬤嬤想了想,“公主,您在考我?有的是您得罪過他們,您原諒他們了,還沒報復。

有的是互相得罪,您沒說過原諒他們,還沒報復。”

楚樂儀歪頭想倒在桌子上沉默住,身子塌掉的下一刻聽見高嬤嬤說,

“公主,端謹。”

她又坐直了。

看來不只是“瑥羽——太子”這條線有可能。

不知道敵人是誰,不知道突破口在哪,她簡直要抓狂。

楚樂儀耐著性子,逮著高嬤嬤梳理了一下午,關於她的仇人線。

做了表格,畫了關係圖。

*

楚樂儀沒有去找晏北林,晏北林自己卻找上門來了。

晏北林有兩天沒見到瑥羽,還以為他晚上伺候公主太累了下不來榻。

直到今天第五天了還是沒見到人,珍寶閣也不見人,晏北林下了學也沒心情喝酒,總覺的奇怪。

於是不顧小風的勸阻,非要來公主府找人。

“瑥羽不見了?!”晏北林直接站起來,

“殿下,您可別騙我,他外出只到玉章學府和珍寶閣兩處。

公主府的徽記在馬車上明晃晃的刻著,他怎麼會自己不見?”

楚樂儀這幾天被三件事搞的焦頭爛額:

梳理她的仇家。

跟星言反覆推斷瑥羽消失前最新的線索。

關注莊子上勘察的進度。

府裡能派出去的侍衛全派出去了,收穫的訊息非常有限。

沒有私兵可用,無力。

楚樂儀揉了揉額角,“晏大哥,你可以幫我找找他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晏大哥”,把晏北林砸了個暈。

他確實比永朝公主大幾歲,可始終有君臣之隔。

即便他出錢投資的時候,楚樂儀也沒這樣叫過他,只是客客氣氣的稱呼他宴公子。

她這樣疲憊的喊他大哥,還讓他幫忙找人。

說明瑥羽確實不是她搞沒的,連大片解釋都省掉了。

晏北林卸下懷疑,得到了詳細的線索後,急匆匆回府,把自己的府兵派出去,全城追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