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很多錢,我要很多產業,我也能憑本事為大淮做更多的事。”

“讓整個大淮都不能隨意安排我的去處,我得以安生的過活。”

“這種想法,有何問題?趙大人,您有何疑慮?”

趙存紀聽完她一腔直言,想安慰她,

“殿下,有太子殿下在,有皇后娘娘,甚至聖上,不會有人讓您去和親的。”

楚樂儀,“古往今來,和親的公主還少嗎?以一己之力承擔朝代興替之罪的女子,也是有的。”

“與其依靠別人放過自己,不如依靠自己有本事。”

“和親只是舉個例子,若遇上其他事也是同理,不是嗎?”

在趙存紀的觀念裡,男人通常是要透過自己的本事建功立業的。

但女子,只需有好的家族,再嫁一個好的家族便可以了。

沒有了自己的姓,卻能穩住異姓家族的後宅,也是極大的本事和胸襟。

所以男人更要呵護好自己的妻。

永朝公主與別的女子不同,偏要走一條更離奇的路。

趙存紀現在已經很確定,永朝公主絕不是太子殿下那一派系的。

她有自己的成算。

但……

她不會是要……

趙存紀仍舊跪著,言語中有憂慮,聲音極其低,

“殿下,女子歷來不得干政,您生在宮闈之中,應當是知道的。”

“臣無意當宣講道理的煩人之輩,只是殿下如此要強,臣恐您剛極易折,若是一時衝動,必定會吃虧的。”

楚樂儀用拿著銅勺攪了攪一旁的香爐,菸灰隨著攪拌變得凌亂。

他思想與她有天塹之別,在這個時代很正常。

但用人就是這樣,用他擅長可用之處,十全十美完全符合自己心意的人,這世上是沒有的。

若不是鐵礦權一事朝議在即,她今天不會費這麼多口舌。

“趙大人,我若是剛強,在您拒絕我給您斟茶時,就已經掀了桌子了,何須到現在都是苦心解釋自己。”

楚樂儀又一次抬手,“您還跪著做什麼,我可沒讓您跪。”

在他正好看見的視野裡,楚樂儀釋放出一個無奈的眼神。

趙存紀接收到這看似嗔怪,實則並未有怒氣的眼神,心下了然。

他輕盈的起身,又躬身行禮,才坐下了。

儘管趙存紀每日與刀槍劍戟為伍,言談舉止卻始終保持著文人的風度,好像那些冷冰冰的兵器與他格格不入。

他跟上次見面一樣,依舊身著一襲暗色衣衫,舉止溫文爾雅,眉宇間透出一股書卷氣。

楚樂儀淡笑著問,“存紀……存紀……您家人給您取這個名字,是不是希望您成為一個恪守禮制,堅守規矩的人?”

趙存紀不明白這話題怎麼跳的這麼快,不過認真答了,

“殿下說的是,家父是有這個意思,他還希望臣能在複雜的世事中保持正直和堅定,成為一個值得信賴和尊敬的人。”

楚樂儀點頭,把香爐裡的香灰攪了個透徹,香徹底滅了。

“趙大人,我先前問您,還有何疑慮,您可以告訴我了嗎?玄鐵一事,違背了您家人對您的期許嗎?”

趙存紀神情驚訝,彷彿被什麼無形的力量擊中,他臉色微微一變。

提到家人的期許,需慎重思量。

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從容,迅速整理思緒。

“並非臣自譽,臣一路科考而來,雖是文臣,但在其位謀其政,把兵器製造、材料、使用鑽研了個透,如今更是到了痴迷的程度。”

“若單說是採用玄鐵,臣心中只有幸好沒有錯過之感,為大淮兵器之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