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喂藥呢。

您不開口喝藥,府醫說您是存了死志,她硬是給您喂進去了,您的燒才退了。”遠兒幫他順著氣,一點一滴的說著。

一個小廝進來掃灑,看見瑥羽起來了,高興的差點大叫。

遠兒看見他,先開了口,“公子醒了,勞煩你去告訴采苓姑姑,轉達公主,我在這裡伺候公子喝藥。”

那人立時應下,跑出門去。

......

楚樂儀走得急,提著裙子跨進門檻時險些磕絆。

遠兒見人來,趕緊見禮退下去,關上了房門。

瑥羽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下意識的掙扎著想下榻去見禮。

楚樂儀還沒走近,揚聲說道,“別動,你身子這般虛弱,還沒養好之前,這些繁文縟節就免了吧。”

她坐到榻邊的凳子上,看案几的藥碗已經空了,又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

瑥羽靜靜地靠在靠枕上,蒼白的面容如同一朵即將凋零的梨花。

她伸手貼上他的額頭,想試試他的體溫。

瑥羽被這觸碰嚇了一跳,身子猛地一顫,

他的雙眸瞬間睜大,眼中滿是驚慌失措。

那雙平日裡清澈如秋水的美目此刻全是警惕。

蒼白的面容越發顯得無助,長長的睫毛也跟著劇烈地抖動起來。

他下意識地想要往後縮,卻因無力而只能微微動了動身子。

薄唇輕啟,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只發出一聲微弱的倒抽氣。

手指緊緊抓住錦被,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瑥羽的反應讓楚樂儀心頭一緊。她把手收回來。

心中一遍遍譴責自己,還是大意了,就算不清楚劇情,也應該早早了解自己的處境。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人鑽了空子。連累了給她做事的人。

可是誰能想到,“她”仇家這麼多啊!

她言語乾澀,乾巴巴的蹦出幾個字,“怪我,讓你受了苦。”

瑥羽的睫毛急速地閃動,似乎在努力辨別著她說的話。

真的是眼前的人把自己送出去的!

那她何苦又去找他回來?

他渾身緊繃著,彷彿每一寸肌肉都在對抗著內心的恐懼。

眼神中露出無助和惶恐的神色。

“殿下,瑥羽做錯事了嗎?請您明示。”聲音微弱而破碎。

楚樂儀疑惑不解,“你?做錯了什麼事?她是不是拷問你了?”

楚樂楓一定是拷問他了,不然這一身的傷作何解釋。

瑥羽孱弱的身子依舊緊繃著,如同一張拉滿的弓。

脖頸修長而纖細,彷彿輕輕一碰就會折斷。

他似在回憶,顫了顫,“沒有。”

“沒有拷問,那你這身上是怎麼回事?你把當時都情形給我說一說。”

楚樂儀看他實在太緊繃,不由得把話語都放輕了。

瑥羽卻感受不到這番體貼。

他很絕望。

身上是怎麼回事?她不知道嗎?

當時的情形?還要他再複述一遍給她聽?

這是她們這些皇宮貴族的趣味嗎?

如此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