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剛才還在罵罵咧咧的人,看到瑥羽那一閃而過的笑容,頓時看呆了,噤了聲。

他們之中,有的純粹是想故意激怒瑥羽,想看看這個玉菩薩般的人物,生氣起來到底有多帶勁。

是不是比他靜靜坐著的時候還要灼人心肺。

有的則是真心實意地看不起瑥羽的身份,暗罵他小白臉。

也有對這一切都置若罔聞的,面上煩躁。

晏北林的書童小風在一旁虛驚,給自己掐了一把人中,

“好懸,活祖宗這個月再打一架,我的月錢就扣沒了,白乾。”

遠兒自然知道他的擔心,活祖宗這個詞還是跟著他學的,心裡又無奈又好笑。

算了,郎君都不在意,他憋什麼氣。

郎君說得對,氣出病來他們又不給端湯藥,還是自己受罪。

晏北林大馬金刀的坐在瑥羽一側,“這才休息了幾天你就來了,身子骨受得了嗎?”

“沒事,我好多了。”

晏北林總是下意識的覺得永朝公主會負了瑥羽,“你家公主就不心疼?”

瑥羽知道他偏袒自己的心思,說了個理由,“我擔心月課考過不了,就來了。”

“哎呀,我去公主府給你講課,你來什麼?”

瑥羽還沒什麼回話,小風先在一邊笑了,噗嗤一聲。

晏北林踹了小風一腳,“你給我滾。”

然後又回過頭說,“公主就不能給你請個師傅!”

瑥羽解釋道,“是我非要來的,公主拗不過我。我這幾天不去珍寶閣,也不知道亂沒亂。下了學還要去一趟。”

晏北林怒其不爭,“我陪你去,他們亂不了。你家公主是打算累死你,好找個新的,你可小心了。”

瑥羽自動忽略了“累死你”和“小心了”,只剩下“你家公主”這幾個字在心裡徘徊。

不想糾正他了。

晏北林看他又是笑,“你看你這不值錢的樣子,你高興什麼呢?唉!”

*

瑥羽今天飲了酒,回房沐浴過後急匆匆的趕往主院。

楚樂儀知道他一定會帶來訊息,沒有睡下,在寢房一邊看書一邊等著他。

......

儘管沐浴清洗過,瑥羽還是有點暈。

“殿下,金酒杯已經送給晏公子了,他很喜歡,還笑稱以為是投的錢回了本呢。”

楚樂儀靠在貴妃榻,讓他坐在對面的繡凳上。

“上面刻著獬豸,我就猜他會喜歡。你怎麼臉紅撲撲的呀,喝酒了嗎?”

瑥羽眨著眼,“只陪宴公子飲了一點。”

“知道自己還吃著藥嗎?就敢喝酒?他非要你喝的嗎?”

他搖頭,身子也跟著歪了歪,“是我要喝的,說到興致上,就喝了,宴公子豪放,沒注意這些的。”

楚樂儀看他晃晃悠悠的,差點要從那方繡凳上歪到地上去,皺了眉頭,

“傷好之前,不許再喝酒了。”

“到我這來坐著。”

她在貴妃榻留出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