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要厭惡她。

可是公主看見他會更煩心吧。

昨夜在馬車中,想要給她披衣衫,她都會恐懼反感。

瑥羽揪住自己的衣襟,裡面的心好酸楚。

可不可以再送她些什麼,她喜歡的東西,討她歡心?

思索良久,他起身去另一個房間的櫃子裡搬出一個木箱,裡面有接下來的天啟節為公主準備的禮物。

裡面有上品沉香,百年野山參,珍珠綴飾披肩,紅珊瑚手爐,瑪瑙筆洗,銀鼠皮暖袖,雪蛤製成的玉顏膏……

這些東西珍寶閣裡也沒有,是他蒐羅來的各州特有的珍品。

等不到天啟節再送了,天啟節的禮物重新再尋。

瑥羽命遠兒和常明抬著木箱跟在後面,自己則懷揣著幾張紙,上面寫了很多收入計劃。

上次在閣樓,他從旁協助,與公主一同整理了招祁山的金礦開採預算,總的花費不少。

用錢的地方多,自那時候起,他就開始琢磨來錢的法子。

“算盤珠子”朱老闆一直想參與金礦的買賣,算是有一筆來源,可以放進公主的錢池。

他的羽華堂和情報密網,年底也能結出一筆來源,再放進去。

他還能根據公主給過的名單,在玉章學府結交可能會投入錢池的同窗。

鐵礦和金礦一旦經營起來,從礦石到製品的售賣、合作計劃也在其中。

林林總總是二十多張紙,這已經是簡略過的了。

他等不及,想用這些東西換取公主一點舒心,但能不能換取還是未知。

頗為憂慮的沿著小徑朝主院兒走去。

主院兒的寶瓶門洞裡,忽然裡走出來兩個匆匆的人影。

“你也好意思拿瑥羽做比,瞎代入什麼呢,你比瑥羽差得遠了,渣男!”

瑥羽看見公主掰著一男子的發冠,另一手拽著他的衣領,那男子被迫彎著腰。

“我可是帶著禮來的,你不能這麼對我,啊——疼,你給我留點面子,衣冠不整的。

“你還要什麼面子,快去莊子上監你的工去。”

“啊對了,白老師的事,你必須要上心,她來之前你得提前告訴我……啊你放開我。”

兩人就這麼撕扯著往主道上走了,沒有看見後方的他。

瑥羽愣愣的,站在爬滿花藤的牆下。

花藤已經枯萎了,雖已失去了往日的絢爛色彩,卻有滄桑的美感。

他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生機。

公主方才說的,是他的名字嗎?

“你比瑥羽差得遠了。”

他心裡反覆迴盪著那句話。

公主和於公子已經走遠了,看不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