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羞恥(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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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玉章學府素來只挑選士族中才學與品德都出類拔萃的子弟,從未有過面首入學的先例。
此事恐怕不易啊。殿下怎麼突然起了讓他去玉章學府的心思?”
公主才將去了一次芝蘭院,就迷成這樣,給瑥羽要起特許來了,以後還了得。
高嬤嬤擔憂起來。
楚樂儀向來不畏難,“沒有先例,我當這個先例,你只管說我應該去找誰嘛。”
雖然擔憂,但面對公主提出的訴求,她從來都是積極的想主意,沉吟了一會,
“殿下,太子殿下的少師曾在玉章學府講過學,想來應該會與學府的院長有交情。”
“是嗎!”楚樂儀心裡有了計較,“瑥羽是太子哥哥送來的,這事他得管。”
“殿下用心良苦,瑥羽若能得此機會,實乃他的福氣。”
雖然面上是這麼說,高嬤嬤已經在琢磨瑥羽此人手段不凡了。
*
瑥羽今日問安沒停留多久,昨夜那個靈動多面的公主,今天端坐在上位。
面容肅整,眼底無波,只說了個“好”,便讓他下去了。
行至回去的花園小徑中,他還沉在思緒裡。
昨夜的樁樁件件就像是個夢。
他原本以為自己要侍奉公主,心中忐忑不安。
沒想到公主說完話覺得困了,竟冒著雨也要離開。
公主對他一絲一毫別的想法都沒有。
樹蔭下,少年緩步而行,晨間的日光像細膩的金粉灑落,他清雅的面容在光影交錯中隱隱幢幢。
玉章學府,雖不知是福是禍。
但無論如何,他也是要被裹挾著往前走的,隨風而動吧。
他輕輕抬胳膊,衣袖滑下,露出的手臂白皙如瓷。
動了動手指,想要撥動近在眼前的、樹葉縫隙中透下來的光束。
即使這一點亮,對他來說也太耀眼了。
......
回到芝蘭院後,遠兒已經將筆墨準備妥當。“
郎君,我們這麼久沒有訊息,‘算盤珠子’也沒有派人來聯絡,他該不會是......背叛了您吧?”
瑥羽選了一隻狼毫,在硯臺上掭墨,眼神專注地落在著面前的宣紙上,
“朱老闆每月初報賬目,我們離開時恰好是月初,他找不到我,會想辦法打探訊息的。”
遠兒沿著紙張的邊緣,緩慢而均勻地移動著鎮紙,直到整張紙都被穩穩地壓平在桌面上。
“郎君,要我說,就是打探到了,他也沒轍。
太子殿下的官船,行到哪裡都要清航道,其他船隻就只能避讓船隊,一路上我都沒看見朱家船隻的半點影子。”
瑥羽微微俯身,提起早已飽蘸濃墨的狼毫。
片刻沉思之後,手腕輕輕一抖,筆尖便在潔白的宣紙上落下第一筆。
“未必會走水路。”